冯昭死了,嫡长房就只冯晚一个女儿,就算冯家不允,他们高家也能分一杯羹,看看那么巨富的家业,高家人很动心。到时候他们高家也能在祖籍建祖祠、族学,有了这些就能让一个家族走向繁荣。
冯家多是靠嫡长房撑起来的,二房看似皇商,可大半的银钱都给了朝廷和太子,根本比不得嫡长房。
三房走的文官之路,有几分清贵,虽担了族长之职,可还得给嫡长房几分薄面。
他们高家只是想从中分一点好处罢了。
冯昭极疼妹妹,几乎是有求必应,当初离京,一给就是三万两,啧啧,便是高家嫁女,嫡长女嫁妆都才二万两银子,人家三万两跟玩似的。
当然,这些是高进通过冯晚的嘴里知晓的,他告诉了家里人。
高家兄弟都羡慕他定了冯家嫡长房的婉华县主为妻,这位未婚妻样样不差,主要还是很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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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八一早,便有各家的太太、姑娘们结伴而来,穿过二门,进了御花园。
二房的冯崇俭妻大余氏带着儿媳穿梭其间,忙得不可开交,她是极乐意帮忙的,主要嫡长房需要他们出手的时候太少。
陶如兰携着汪琴、汪棋来参加及笄礼。
不多时越国府世子夫人携着儿媳、姑娘们亦到了。
来的人越来越多,大余氏便带着冯晚与众家见礼,冯晚见二房来帮忙的人多,猜到他们不晓得此事,心下颇是得意,觉得自己是难得一见的贵女。
大余氏道:“晋国夫人头痛症犯了。”
镇国府杨家二房的夫人笑着不语,反是她身后的庶女道:“我听说,是婉华县主不服长姐教导,顶撞长姐被气病的?”
冯晚盯着这位庶女,险些没发作起来。
大余氏默了片刻,“外头人乱传,晋国夫人是被十七大冤案给气病的,当日入宫递了状纸就病着,大病伤身,现下还没好全呢。”
汪琴拉着冯晚道:“晚表姐的衣裙可备好了,我们帮你打扮罢,有你叔母、嫂嫂们张罗,不用我们插手。”
冯晚更正道:“我长姐是为国为民,忧虑成疾,这事儿在陛下那儿都是知道的。”
杨家二房的庶女道:“我怎听说,你长姐许活不久了,乃油烬灯枯之兆,怕她一死,没人管你……”
杨家二夫人大喝一声:“你给我住嘴!”这些怪话从哪里听来的,外头有传言,可别人都没说,就你能,你就说出来了。
大余氏觉得这杨家怎么出了这么个人,庶女就是庶女。
她们哪里知道,这庶女是被安康长公主身边的丫头挑唆的,故意让她晦气。
冯晚道:“我长姐好好的,她能长命百岁,你少在这儿胡说。”
她几乎都要急哭了,三房不会管她,亲娘又靠不住,她只能依靠长姐。
高二夫人暖声道:“婉华,快回你阁楼准备新裳,一会儿吉时到了,及笄礼就该开始。”
高家二房的奶奶们交换着眼色,晋国夫人定是病得重了,怕是唯一妹妹的及笄礼都参加不了,想早早将婚事给办了。
早办了好,坐实了两家的姻亲关系,往后晋国夫人一死,他们就有立场说话。
不多时,六公主到了,与她同来的还有一袭大红色宫装的八公主。
众人在花园里坐了一阵,陆续去了前院的大厅。
赞礼是越国府世子夫人,赞者定了六公主,插笄人是大余氏。
待仪式一开始,大余氏一走到正中训话,众位夫人、太太心里都道:看罢,晋国夫人果然病得起不了床,快要死了。
他们想着时,便见两个少女扶着一个戴纱帷帽的冯昭过来了,三个人穿戴素雅,她们扶了冯昭在一边观礼席上坐下,夫人们打着眼色机锋,二房的女眷面露悲怆之色。
八公主蠢蠢欲动,想到她舅家、大表兄又因冯昭下了天牢,恨不得吞了冯昭。
六公主低斥道:“你给我规矩些,她若有事,父皇定会罚我。”
八公主努了努嘴,只得按捺下来。
大余氏插笄后,便是六公主拿出一页赞词,开始夸赞,这称之为赞者,还有的会有两个赞者,若身份贵重的赞者,一人即可。
六公主唱完赞,率先放了一块漂亮的蝴蝶玉佩在碧烟的托盘里,以示祝贺。
两个公主给了,越国府世子夫人、杨二夫人、高二夫人、安乐伯陶宜人、冯家二房的太太、奶奶、姑娘,有一个算一个,都往盘子里丢了礼物。
到了冯昭跟前,她直接从手腕上褪下了一对掐丝金镯子,“愿吾妹一生安康!”
八公主吃吃笑道,神色讥讽,“这倒是实在,有些人土埋了半截儿,就是个病秧子,可不就盼着自己的妹妹安康。只是不知道,若晋国夫人一死,冯晚守不守得住嫡长房这偌大的家业。我听说,冯晚巴不得你早死,这样……”
“八公主误听人言了,吾妹冯晚知书达理,最是个安分,八公主今儿说这些,是知我之病最是不能急、不能怒,怕是八公主要失望了。”
她不急,不怒,偏不让她如愿。
八公主猛地跳了起来,指着冯昭道:“你这个不要脸面的溅人!自己都和离下堂了,还想挑唆我父皇,你怎不爬我父皇的龙榻呢?”
她还要再骂,六公主一把扯住她,“八妹,你别太过分了?”
“我偏要骂,她就是不要脸,什么忧国忧民,分明是自己不安分,还要管闲事儿?她的病就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