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真实的晋国夫人,看得比她们广阔,想得比她们多。
陶无瑕既有动容,又有敬重,这些日子下来,她收获良多,“娘,无瑕定不让你失望。”
她已经被冯昭给洗脑了,而是当成了比自己母亲更伟大的女子,从她身上学到的,是母亲给予不了的。
“乖,娘有些乏了,想睡会儿觉。改日让铁蛋儿过来一趟,我得敲打敲打。”
“是。”
陶无瑕退出内室,只觉得手里的锦盒份量太重。
冯昭睡熟了,陶无瑕回了趟娘家。
陶夫人瞪大眼睛:“你婆母给了你五十万两银子?”
“是在各地建女院用的,婆母说女儿家有才更得有德,女子亦能德济天下。”
陶夫人想到太子选妃时,说他会给她们一个名扬千古的机会。
是他给的,更是晋国夫人给的机会。
她知道陶若成,必能获益所有宫人,就有益于后辈子孙,青史留名是肯定,她女儿能在青史留下千古贤后之名。
陶夫人笑道:“建书院、女院好哇,先在淮南府建一座,再去娘的家乡奉天府建一座……”
“娘!”陶无瑕轻呼一声,“婆母心系天下,你如此私心,这怎可以?”
亲娘与婆母还真不在一个起点,她是敬重亲娘,可一想到婆母的心怀,就觉得自己亲娘实在有些不妥。
她是贤后,怎么能有私心,奉天府是直隶府,必是要建一座女院的,可那淮南府算什么,这个万万不成。
陶夫人急了,大声道:“怎么就不成了,你可是陶氏女,你是我女儿,在奉天府、淮南府建女院,乃是回报乡亲族人,反正是要建几座的,你就不能让他们也念你的好?”
陶无瑕道:“不行便是不行,要建几座,我自与父兄商议,娘就别掺合了。”
“我怎么就成掺合了,淮南府可是陶氏祖籍故土,为什么就不能,这不过是顺道的事儿……”
母女俩当即起了争执,陶夫人的声音越来越大,这是她女儿,真是越来越不听她的。
外头,左相父子刚坐班归来,一进来就听人说太子妃来了。
左相默了片刻,赶到院子里,就听陶夫人正在指责陶无瑕。
“你现在是太子妃了,要做皇后娘娘了,就不记得陶家了,现下不过是建座女院,怎么就不成了?旁处是建,为何就不能在自家地界上建?你建在旁处,你娘还有脸回奉天府,你爹有脸回淮南府?”
左相父子进来,“你们说什么?”
仆妇便将母女俩的争执说了。
陶无瑕道:“虽是婆母出的钱,可这事功在后代,利在千秋,女儿哪能乱做主。偏娘一听,非让在奉天府与淮南府建女院。”
左相斥责陶夫人道:“真是胡闹,这种事是你能插手的,无瑕说得对,这是大事,我们陶家更不能背上谋私的骂名。就照着规矩来,直隶府得建,下一处就选在江南,那里文风最盛,洛阳乃是古都名城亦得有一座……”
陶无瑕苦着脸,“可婆母说,一人德济天下,不如众人德动天下。”
一人之力不如众人之力,一人乐不如众乐乐,婆母的心思陶无瑕颇是感佩。
左相长子道:“晋国夫人的意思,不是让你一人施德,是要带着太后、贵妃?”
陶无瑕道:“可不止她们,还得有司马良娣、苏良媛。”
左相悠悠长叹一声,“你婆母是真心为你,她是怕这功劳太大,给你惹来嫉恨,才让带了太后、贵妃、良娣、良媛。”
陶无瑕道:“今儿听婆母说,手里似还有了不得的私房家底,说要留给我呢,说要让我做个有钱人。还说这家底供着女院是不愁的。”
有人出钱,还不怕后续不济,他们出力扬名,何乐而不为。
左相道:“你婆母乃当世女贤,千古奇女,你回头与太后、贵妃、德妃商议一番,把事儿办好了。”该提点女儿的,左相会提点。
“是。”
陶夫人一听,立时道:“无瑕,娘是丞相夫人,你也带着娘……”
左相怒道:“你简直胡闹,这是皇家女眷的事,你插一手算什么?休得再提,没的惹了笑话。”且皇家出钱出力,晋国夫人虽未入皇家,整个天下是视作国母看待,太子的生母,有生育之恩,更有教导储君之德。
陶无瑕与父兄商议了一阵,请父兄帮忙物色设计女院的名师,自己则带人回了晋国府。
待她回来,陆妈妈只说刚睡沉,不让进去打扰。
而此刻,冯昭并未在内室,而是听到秘道里传出的铃响,进入秘道之中,刚下来便见两个年轻男子:一个灰白的银暗纹长袍,高挽发髻,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湛湛若神君,濯濯如新柳;眉鬓如裁,容貌瑰丽,五官面容极是熟悉。
“昭儿,不认得为师了?”
“师……师父,你怎么一去就是二十余载……”
颜道长再现,一下子年轻这么多,只得二十多岁的容貌。
以前他晋级艰难,他的灵根原就不算好,得了冯昭给的鲛人内丹蓝明珠,回到宗门,换成了几枚丹药,方才开始晋级,筑基四层到结丹,他用了二十年,这还是日夜苦修,不敢放松才有的。
另一个男子背负宝剑,清俊飘逸,着白衫蓝边袍服,峨冠崔嵬,剑眉朗目,面俊仿似昆仑玉,宽袖掀拂间透出硬朗的俊颜。
他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