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大一愣:“你不是让军兵进去通报了吗?”他也是替江文远担心,虽然江文远被挂着总提督的头衔,但直隶总督却是天下督抚之首,这样去直接抓过来,会不会日后被朝庭降罪?
江文远哪管得了许多,喝道:“哪那么多废话?让你去就快去,晚了那曹福田就走逃了!”
见江文远如此神情,管大也不敢再多说,应一声,回身说了一句,持弩手随我进去!”
便带持弩手们进入大门。
守在大门两边的军兵刚想上前阻拦,却被管大一弩射出,虽然没有射到对方身上,但扎到廊柱上时,仍然“嗡嗡”作响,吓得所有的军兵也都不敢再阻拦,任管大带持弩手进入。
江文远急得把直跺脚:“但愿那曹福田还没有溜走,都怪我,太气愤了,竟然把这事给忘记了!”
又连连自劝:“不能气愤,要冷静,不冷静容易忽略细节。
虽然心理希望曹福田还没有逃走,但想到昔日这家伙比泥鳅还滑,想来真的可能已经逃走了。
受那次在落垡时的教训,生怕曹福田再把这些义和团弟子再拐走,江文远又向周围的义和团弟子环环指着说道:“相信你们也都知道我是谁,识相的就到我面前来。”
周围的义和团弟子自然都知道江文远,因为有很多个都是原来武清的被曹福田忽悠过来的义和团,都见过江文远。
刚才还有人想要溜着想要逃跑,但现在看到江文远怒发冲冠的样子,又都是不敢走了,到在江文远面前跪倒磕头:“拜见总坛主!”
江文远说道:“都起来,日后不许再叫我总坛主,如果你们想跟着我,可以叫我总舵把子!”
因为人群中很多都是当初成了徐春山的手下,后来又被曹福田忽悠过来的,听江文远没有要惩罚自己的意思,而且还让跟着他混,所有人都脸上一喜,应道:“是,多谢总舵把子!”
正说着,便见大门内走出一个人,头戴笠凉官帽、身穿锦缎官袍,身形不高,脸型微瘦,两撇小八字胡。
走出门来,远远便向江文远施礼:“未知是总提督驾到,裕禄未能远迎,还望见谅!”
江文远也不想和他客套,而是问道:“曹福田呢?”
裕禄一愣,万没想到江文远直问曹福田,又连忙说道:“我来时,他说他求一会神再过来迎接总坛主!”
江文远心中一紧,便知道这曹福田一定是想要借这个名头逃走,但愿管大带持弩手能堵得住他。
裕禄自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边脸上赔着笑,一边向江文远做相请的手势:“江大人,里面请,咱们府中叙话!”
江文远笑道:“你身为直隶总督,天津都变成这个样子了,你竟然还在府里呆得住?”
见江文远当面指责,裕禄也气起来,叫道:“现在满街都是洋兵,我怎么出去?”
这裕禄自然是有底气的,身为直隶总督的他,纵然是总提督,又怎能和总督相提并论?而且他是旗官,向来瞧不起汉官。
江文远自然也没把他放在眼里,不但没放在眼里,还全是蔑视,直接喝道:“那你还留在这里有个屁用?”
“你……你……”裕禄以手相指,答不上话来,他留下也就是想搏一个好名声,日后被人议论起来,自己就在天津坚守到最后,也能凭这个名声在太后那里落些赏。
但这话他是不能明面上说出来的,连说了几个“你”字,最后又向江文远指责道:“身为朝庭命官,竟然如此言语粗鄙,污蔑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