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此事之因,又是由言官进谏所致,一切皆是顺理成章,更是顺乎民意的很!放下手中的公文,这旁的卢老爷脸上不禁露出了久违的轻松之色。
这一切起因何在,或许外人是难以得知一二的,但他这卢府的一家之长却是不同。由自家另赠了银两与丫鬟,出府配了良家才有之后的诸府效仿。
至于皇上此番之举的目的何在,朝中也是心照不宣了,但对于那几位进谏的言官,颇为满意却是不争之实!若非如此,必是不会赶在年节封印之前,皆以六百里加急送至各府主事之人手中。
而今,能有此等变化虽未必是全部相关之人所愿,却是顺应了民意为百姓欢喜。若问是将女儿送入那再无回转之期的宫墙之内,还是如同普通之家一般,依然留在宫外好生过活,想必也惟有那实在躲避不过的,才眼睁睁的看着内监将自家女儿领了去。
所以每每到了采选的年份,便有好些良家想尽法子让女儿避过此劫,其中闹得最为了厉害杀手锏,当属‘拉郎配’这一实在被逼无法之下的最后手段。
眼下万岁居然在年关之前,便已提前颁布了此桩,与百姓息息相关的大事,可见当今这位的确是顺乎民意的好君王。急民生之急,想百姓所想,此番停了采选之事并还放归了三千宫人,便足以佐证。
这旁是卢老爷的满心欢喜,而另一旁各府衙中其余官员,却只知将皇上的御命昭告天下。起因何在,却是丝毫未明。除了有哪消息灵通者,或许还能获悉与早前的言官进谏有着莫大的关联,只怕更多官员不过是略感意外罢了。
收拾妥了行囊,忙又回转书房将老爷请出院外。车中坐稳后才示意了把式直往京城方向。正是年底时节,就连原本这车马颇为繁忙的官道之上,也已不再似往日那般,每隔不长的一段,便会遇上迎面而来的别家车马。
一直到驶入都成之境,也不过略瞧见几辆擦肩而过罢了。转眼进得城门内,却是另一番喜庆的景象。别看年成虽是一般,但封印前的那道昭告天下的御令,却是深得民心。
无异让这张灯结彩的街市上,更添许多欢喜之色。旁的不说。只瞧这街面上,来来往往忙着采办年货的行人脸上,不时流露而出的轻松之意。便已是最好的证明。
由自家车马一入京城后,车内之人便顺手挑开了厚实的布帘向外望去,正如次子信中所提那般。家中一举将丫鬟全都送出府外配了与人,并让言官写成了奏折上达天听,也并非皆是不利之事。
毕竟太太提议。但凡自愿外嫁的丫鬟,按每人二十之数,权作出门之时的压箱之用。试问她们那般地家境,哪个又能额外添这么一笔用来压箱的银两?
正因如此,那些原本还怨气颇重的大房丫鬟们,也再无一人不乐意的。心中仍有不舍的不在少数。但比较起主家这般出手阔绰来,还是令那一杆人等无不心动不已的。
再加之,事后又被学着二房奶奶那般。另许了每人两匹上好面料的陪嫁,更是让众人好不欢喜。这可都是官宦人家才使得起的上好料子,不单是价格不菲,更为要紧的是她们这般的出身,只怕此生再无缘着上一照。今日却是被主家赏了做嫁妆,的确是好不风光哦!
反观那个才被收入了房中。便直接叫人打发了,回毅州而去的李姨娘而言,却更为舒坦的多。此刻帮着主子奶奶,在屋内盘账的老妈妈不禁也是笑意不减道:“主子您还别说,西厢这位二奶奶的法子是的确不错。”
“虽是四个丫鬟得统共采买八匹上等的好面料,正巧同舅太太家一并去的布肆,左右核算下来倒是真省了小一成的银子哪!”说着已是忙不迭将手中的账簿,赔笑递到了主子奶奶的面上。
到底是毅州首富之家出身,打小对于账目一桩来,便是再熟悉不过的。此刻已是拿过手来,一目十行的细细扫了一遍:“嗯,若再加上早早打发了她们出府,刚好省却了年节了那份打赏,便更得去了半成不止!”
此句虽是无意间顺口而出,却将一旁的妈妈说得凝住了笑容,但嘴上可是万不敢出言向讽。一是她这主子的身份,饶是那妈妈已是快到了年岁,不出五六年的样子,便要收拾了行李出府去的。二来,实在此言也并无大错,原已是要走之人,按商家之想便是能省则省。想大奶奶这番直言脱口而出,也是性子使然,便也暗自点头释怀了。
同样也正在房中,盘账的二房夫妻俩,却是忍不住连连感慨。毕竟这前三年的单方投入,来年便能见分晓了,无论是对于茶园的佃农们来讲,还是他们这两位远在京城的东家而言,都是无比兴奋之时。
至少即将一改,数年一味投入的窘迫,好歹成了有所进项的一份产业。与茶农们而言更是如此,只要园中产出换了银两,不但自家的小日子也会如同田间的佃户们一般,节节往上,更要紧的是那所东家承诺的大瓦房,便是入住在望咯!
只一想到,从前不曾奢望过一回的大瓦房,茶农们就是家家干劲十足,就算此刻屋里这两位,也无不笑逐颜开。
“不单是咱们家山庄收益,就是咱们家的佃农也得叫他们家家户户都过上红火的好日子。也惟有如此有奔头,才能将众人之心凝聚一处,万不得已之时,便是咱们渌水山庄的最好防卫之力!”
放下手中书信,忙是颔首附和道:“娘子此话确实在理!不说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