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此事所以这般顺利,自己次子便是那功不可没之人,即便大房那头还不曾细细与之讲起,但合股之选是谁人出力,却是一目了然的很!只怕东厢房中那位,此番再不似以往那般,也是有此缘故在。
但见此刻叶氏只埋头细阅账目,却是一言不发,不免暗自使了个眼色与那旁的鲁妈妈。接到主子明示,自是赔笑开口问向这位:“二奶奶可是觉得繁杂?”
“虽说这卢府尚算不得氏族名门,但经历的数代的传承也已是不易的很。只那老爷这头的族亲来讲,单是一本帐目还不足够,何况朝中相熟官员之间的往来,又是不得不落下一笔的。”
听到此处,也晓得自己若是再不应声,必是过不得今日这关。与其一味的闪躲,已是无济于事了,倒不如索性直言相告的好。
停住手中翻阅的动作,浅浅尝了口茶水,才清了清嗓子径直明言道:“虽说大嫂临盆在即,但卢府之中还是理应由大房奶奶出面打理这人情往来之事,方是正经。若需儿媳从旁相助一二,倒也无碍!”
一出口,便直接言明自己所虑,倒让主仆二人有些始料未及,相交那般婉转推脱,反倒显得格外真挚。而东厢房中那位的秉性,想来也是这位顾虑所在之处。
别看如今是万事好说话,但以她先前的脾气秉性而言,却是谁都不敢作保,生产之后又该如何变化。此刻被小儿媳妇,这般直言相告在前,倒也略有所感。
不免缓缓颔首道:“既然你也觉得此桩,理该有魏氏接手,那就自此定下你一旁相助便好,但另有那桩却是不好再推脱了。”
听得此言,二奶奶叶氏早已是长舒了一口气,只要不与对面那位争这等出头之事,自是万般好商量。太太口中那桩,不过是随行往京郊大舅父家的别庄一回罢了,虽说舟车劳顿在所难免,比起与那位相争来却是无比的轻松,更何况还可借故探望表姐一回,也是不错。
今日才点头应了此桩,第三日一早卢府门外的一辆大车,便已是缓行向京城而出。正是她婆媳二人所乘的车马,一路之上太太定是有意为之,不提旁的,只讲朝中与卢府相熟各家的关系怎样,人情往来又该如何处置,诸如此类。
然而这同车这位,又是何等样人,自是默不作声,不时点头默默记在心上。就这般一个有心提点,另一位是配合默记,看在一旁鲁妈妈眼中更是暗道一声‘难得’。
若不是二爷前程有限,得此贤内助倒是相得益彰,往后官面上的一切定是处理的妥妥当当。只可惜了,二爷的身子骨……。此前自己也不曾留意,直到那日厨房管事来报于自己,提及二房大丫鬟麦冬已是有一断时日,悄悄借着晌午休息之际,在厨房亲自熬煮汤药了。
听了此话,又怎敢耽误半分,自是立马转身入内禀明了主子知晓。
虽说明知这位身来体弱,原本以为康复有望,却又出了这等反复之事,怎不叫人暗自忧虑。但儿子面前却是不敢表露丝毫,即便老爷跟前,也是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