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知晚也不敢和他大吵,怕吵醒儿童房里的女儿,她压着嗓子反驳道:“装什么正人君子?问我卧室在哪里,难道我是傻子吗?”
秦昱凡微微一愣,然后浮出眉心的疑问如浓墨层层晕开,看上去更加开心了:“心向往之,所想所见,难道你想和我那个?”
本来吧,这趟来找她,他已经想过强行进屋的后果。
没想到,小妮子是用这个心态迎接他,真是……惊喜又兴奋!
“还是说难道我往这里一站,就勾起了你不可言说的渴望?”
男人低低的笑着,令沐知晚大囧。
“你,你出去!”她推着他,要他离开。
秦昱凡见她脸红得滴血,知道不能再逼她了,一本正经道:“在这里不方便谈,不想吵醒孩子,所以才建议去卧室说,你的脑袋瓜里都装了些什么?”
沐知晚尴尬得很,因为生气,呼吸有些急促,秦昱凡这尊神,不达目的,撵是肯定撵不走的。
“左边,第一道门。”她不道。
秦昱凡松开她,一脸轻松的走过去,开门……
沐知晚的房间里,只要她在,晚上从不熄灯。
秦昱凡正要回头让女士先请,哪知今晚的小女人不知哪根筋不对,又是一个飞身扑,把他撞进了屋。
然后,门快速关上。
她又不傻,卧室照进客厅的灯光,足以让他看清照片墙。
秦昱凡往前急促走了两步,站定,转身看向她。
她正在……锁门?
“你有多怕被米粒看见?”秦昱凡嘲讽一笑。
“你私闯民宅,我在给你留面子。”沐知晚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她什么时候为他着想过。
秦昱凡知道这句话是敷衍,但是他不和她计较,因为沐知晚的卧室已经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她的电脑还开着,屏幕上是一条条看不懂的数据。
女人熬夜可不好,容易长皱纹。
秦昱凡微不可见的皱皱眉。
屋内没有脂粉香,因为沐知晚从来不爱这个,反而喜欢摆上一盆茉莉在窗台,一阵风来,满屋的清爽香气。
秦昱凡一进屋就问到了自然的清香,看了一眼她的窗台,她的这份习惯还在。
卧室不大,她在床尾凳上坐下,看着巡视她房间的男人,轻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秦昱凡漫不经心的左看右看,嫌弃的说道:“这条件,你住得习惯?”
以前在他身边,无一不是给她最好的。
沐知晚落寞一笑:“我自己并不觉得不好。”
秦昱凡倒是不计较她这句话,鹰一般犀利的眼神扫视着屋子里的每个细节。
“在这里住了多久?”
他是男人,也知道男人低劣的品行。属于自己的女人,总会在她身上或者住的地方留下一点痕迹,就像宣誓主权一般。
而这里,没有其他男人的痕迹。
“见过你之后就买下了这里,当天夜里就住进来了。”她低着头,在思考怎么让他快点离开。
秦昱凡看向她,她故意假扮服务员去论坛找他那天,是刚回来吗?
曾经的沐知晚被他捧在手心里,娇惯出不少讲究的习惯。比如她不爱住酒店,哪怕是非住不可的时候,也会准备自己的床单被套等用品。
以为六年的光阴足有让一切物是人非的力量,但是深入骨髓的习惯还是稳稳的留在生命里。
沐知晚身上还穿着白天去游玩时的衣服,可见回来后就投入到工作中。
“这个时间,我以为能看到你穿睡衣的样子。”秦昱凡眸色一转,话里有话。
沐知晚感到自己又被他的话轻薄了,不高兴的应道:“秦总上门的方式令人猝不及防,有事您就说吧。”
说完赶紧走。
秦昱凡走到她旁边,坐了下去。
看向她的目光,深邃又轻佻:“我的意思是大晚上小衣服勒着,对身体不好。”
沐知晚浑身一颤,蹙眉看向他:“姓秦的,要你管。”
以前大家亲近,他总在她小盹的时候帮她留意这些细节,那是关心。
现在大家算是“形同陌路”,这么关心就是耍流氓。
秦昱凡因她认真生气的面孔,又笑了。
不过笑过之后,他感慨道:“被我捧在手心里不好,出去被人骗,被别人踩,这就好了?”
沐知晚因他的话翻了个白眼。
他永远都是那个高傲的秦昱凡,总是认为给她的是最好的。
殊不知他的宠爱最后差点让她死在了秦宅地窖。
“如果秦总是来教训我的,您这些话也让我伤心了,满意了就请回吧。”
沐知晚音色厚重,如她此时的心境。
她已不再是那个觉得依偎着他,就能安稳一辈子的姑娘了。
“伤心?没看出来。”秦昱凡坐着没动。
“成年人已经能控制好的自己情绪,我不是演员,犯不着难过给您看。”
“沐知晚,我允许你后悔,如何?”秦昱凡望着天花板,似真似假的说道。
“秦总,”沐知晚站了起来,“如果您是因为睡不着,请您去找别的女人,我这里事情还没做完,我要为生计而加班,没工夫陪您浪费时间。”
回来后,她对他一直以“秦总”相称,气头上可以冒出一句“姓秦的”,决然不想回到过去。
秦昱凡冷淡的笑了笑,转过覆上寒霜的脸,看向她:“给过你机会,将来别后悔。”
她为什么要因为离开他而后悔?
呵,一路辛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