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胡乱的抓住他的衣服,指甲深深陷入,整个人疯狂的在挣扎。
这是药物副作用?
秦昱凡控制住她,开了灯。
光线瞬间充满整个房间的时候,她也随之安静下来。
秦昱凡发现她并没有醒,但面无血色,整个人被汗水湿透。
刚才的扑腾犹如有人在要她命一般。
她虽然没有意识,但却死死的抓着他的衣服,没有放手。
在梦魇中的人,有了依靠,本能的求生欲就谁抓着依靠不放手。
秦昱凡没有用力掰开她的手,只让她继续抓着。
想起米粒回房前的那段提醒,是他忽略了。
再次低头,发现她有些颤抖,脸上已有了泪痕。
秦昱凡头疼的深呼吸,孩子说的话没半点水分,人没醒呢,居然又哭上了……睡觉开灯的习惯是什么时候养成的?
清晨,米粒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是跑去主卧看妈妈。
轻手轻脚推开门,咦……叔叔好辛苦,照顾妈妈都累得睡着了。
她退了出去,轻轻关上门。
一会儿还要上学呢,早餐怎么办?
她换好衣服,拿上自己的小钱包去楼下早餐店吃,要是哥哥在就好了,哥哥会煎牛排。
一开门,肖锐站在门口。
他也很诧异,怎么是这只小不点出现在门口?
米粒见到他,一脸兴奋,但又向他做了放低声音的手势:“轻点哦,他们都睡了。”
肖锐:“……”
总裁睡了?
“小孩子不许骗人。”
秦昱凡用药物控制睡眠已经三年了,这会儿他能睡着,不信!
米粒嘟嘟嘴:“那我把他叫醒。”
她转身要去卧室,肖锐眼疾手快把她拧出来:“出门干嘛?”
米粒晃晃自己的小钱包:“吃早饭。”
“走,我请。”
“谢谢叔叔。”
肖锐双手后束走在前面,米粒蹦蹦跳跳走在后面。
……
沐知晚醒来,已是白天,视线焦距后,发现有人在穿衣服。
而她平时常盖地被子,叠放在床尾凳上。
她震惊的坐了起来:“你……你又来?”
秦昱凡换下昨天皱巴巴的衣服,这会儿又回到笔直挺拔的样子。
他系着领带,淡淡的斜睨她一眼,平静应道:“这几年,你的孩子是怎么长大的?”
沐知晚看看放在床头的药盒,回忆慢慢涌了上来。
昨天淋了雨,好像是……病了。
“米粒这孩子懂事得令人心疼,你和她爸爸是什么时候分开的?”
沐知晚抱膝坐在床上,头发有些乱,她也不没管:“抱歉,个人**,不方便透露。”
秦昱凡冷嗤一声:“离婚手续什么时候办的?”
沐知晚更烦他了:“与你无关。”
昨晚上那样“辛苦”的照顾她,醒来不念他半点好,还有厌烦的口吻和他说话。
秦昱凡淡淡摇头:“你没良心。”
沐知晚咬着唇,大病初愈,她还有点虚,额头上又有了些汗:“我的良心被你吃了。”
秦昱凡本来想教训她几句,但见到她顶着一头乱发,里外虚弱,还要努力竖起身上的刺……算了,他和她计较什么。
秦昱凡拉开卧室门,没有任何情绪的说道:“梳洗后吃早餐。熬夜的时候想想你自己的孩子,你病了谁最可怜。”
他走了出去。
沐知晚跳下床,光脚追到卧室门口:“米粒呢?”
秦昱凡走到餐桌边,没有看她:“这个时间当然是在学校。”
“肖锐送她去的。”他又补偿道。
沐知晚松了口气:“她们很懂事。”
她知道两个孩子的懂事过程令人痛心,但是这有什么办法呢?
他们选择了她,而那时,她也没有想放弃他们。
和两个孩子互相扶持走来,太多不易。
如果能解决秦柏庭对她们不时的追踪,以她今天的能力,会让他们过得很好。
当然,还要摆脱秦昱凡这个麻烦,稍不注意就欠他这么多钱……
想到这里,沐知晚更加惆怅了。
秦昱凡打开自己的早餐盒,发现那个女人一身睡衣站在门框边没动,他这才扭头看去。
“沐知晚!”
“啊?”
“你白痴吗?刚退烧还光脚踩地板上,你是不是想我每天晚上来陪你?”
沐知晚并未因他严厉的声音跑去穿鞋,而是左脚踩右脚,温吞说道:“不就穿个鞋嘛,地板又不凉,凶巴巴的样子要吃人吗?”
讲完这些话,她才转身关上卧室门。
秦昱凡那种少有表情的脸,这会儿咬牙切齿。
对,他就是想吃人,六年后见到她的第一面,他就想把她拆吃入腹!
沐知晚去到浴室,差点没把自己给吓死。
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蜡黄,头顶鸡窝,一身睡衣也是汗味。
所以刚才他吃饭的时候都不想看她。
沐知晚在镜子前扭了扭,恶趣浓浓的对镜子里的人说道:“就是恶心你。”
等她把自己梳洗干净,打扮得体体面面出来时,客厅里已经没人了。
她呼出一口气,也不知道该失落还是该松气。
好在他那晚闯过她家后,她及时收好了儿子的照片,小肉丁那张脸,无时无刻不体现着秦昱凡基因的强大。
幼儿园里,米粒坐在花台边给肉丁哥哥打电话,抱怨那个秦叔叔连血型都不告诉她。
肉丁躺在床上,毋庸置疑的告诉妹妹:“他是a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