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事相求,他不得不勉强挤出一副慈父的模样,让她坐下说说话。
但是沐知晚与他们话不投机半句多:“不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不想听听你母亲去世前说过什么?”
沐知晚深深呼吸一口冷得刺喉的空气,坐到了白荞琳旁边。
没办法,一共就三把椅子,为了让白荞琳的轮椅能靠近桌子,白偲文撤走了中间那把。
“我的脚会变成这个样子,当真和你没关系?”
她一坐下,白偲文没发话,倒是白荞琳牵起了另一个话头。
沐知晚不想回应这种无聊的问题,她看向白偲文:“我母亲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白偲文沉默片刻:“她能有什么心愿,左右不过想见你一面,只可惜那时你杳无音讯。你母亲生病,我把她照顾得很好……”
白偲文正自顾说着,白荞琳抱着茶杯的手,突然不受控制抖动了一下。
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全倒在沐知晚肚子上。
沐知晚被烫得马上站了起来。
“啊,对不起,我刚才不知怎么就手抖了。”白荞琳故作惊恐状。
白偲文也站了起来,迅速拿走她手上的空杯,抱怨道:“这是给你暖手的,你怎么能这么马虎,要是被烫到,你叫我怎么安心。”
果然是来自慈父的关怀。
沐知晚把贴到皮肤的衣服扯开,用手在肚子上煽风,以求快速降温。
“爸,我没事,但是我妹妹她……”白荞琳看向沐知晚,目光很是关切,“你去客房的浴室,用冷水冲一冲。”
说罢,还叫回没走多远的白镕:“快点,带妹妹去二楼左边第三间客房,让她用冲冲。那间客房每天有人打扫,更干净。”
怕沐知晚不去,白荞琳顺口说出建议她去那个房间的理由。
沐知晚肚子上的一块皮肤被烫得灼热,她也想去马上冲一冲,所以不疑有他的跟着白镕去了。
白镕向来是姐姐怎么说,他就怎么做的主,毫无怨言的带着沐知晚走到客房门口。
推了推客房的门,能轻易打开。
他懒懒散散对她说道:“我约了朋友,就不在这里等你了,反正这里你也不算陌生。”
意思就是接下来的事,他不管了。
沐知晚和白镕接触少,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感觉。
没有说一个谢字,她进了房间,直接去浴室。
冲水的时候,她为难了。
这个位置,用冷水浇下,连裤子也会湿掉……
花园里,见白镕离开,白荞琳看向父亲:“谢谢爸。”
白偲文一脸愁容:“她太固执,你的脚掌……以后会有办法的。”
白荞琳拿出电话打给白偲悟:“二叔,她已进房间,这会儿应该脱掉衣服了。”
挂断电话,她看向父亲:“爸,我在房间里装了摄像头,明天用这个威胁她,她会答应的。”
白偲文点点头,并不觉得她做得不对。
沐知晚在浴室里冲洗,听到有人开门,她关了水龙头。
拿上外套打开门,见到一个挺着将军肚的男人正往浴室走来,她整个人从头冷到脚。
胖男人见到她,也很惊讶。
“不是说美人已经脱衣服了吗,你怎么还穿成这副模样?”
男人一边说一边走向她。
“算了,我亲自动手,也别有一番雅趣。”
沐知晚灵活的躲过他:“这里是白家,你是谁?”
“我们就是在白家呀?白偲悟有资金的事有求助于我,邀我来连夜相谈。小美人瘦是瘦了点,不过姿色不错,算他有诚意。”
他要摸她的脸。
沐知晚再次躲开:“混蛋,我不是他们找的人。”
男人耐心用尽,脸垮了下来:“装纯也要有个限度,早就听闻白家做生意有一套宅内经,今天果然体验到了。不许躲,不然我生气,让他一分钱也拿不到。”
男人扑向她。
沐知晚扔了外套,往门那边闪去。
但是,门竟然被锁住了。
到现在,沐知晚完全肯定,白家人没有一个不是魔鬼。
……
半路折回的白镕,本来是想回屋拿东西,听到楼上传来的声音,他愣了愣,一点也不惊讶的看向白荞琳:“这……响动挺大的。”
白荞琳笑了笑:“跟我没关系,二叔找的人,大概是饿死鬼投胎吧。”
想到沐知晚把她压在地上的侮辱,今天总算解气了。
白偲悟也没有离开:“我还没离开,侄女就在这里说我坏话。这个曹总自己走错了门,怎么能怪我?”
白荞琳见白偲悟把事情撇得干干净净,嘲讽道:“难不成是给你女儿安排的?”
白芳芳也不是什么好货。
“你说什么?”白偲悟瞪向白荞琳。
“看来都与我们在场的人无关,只怪沐知晚运气不好。”白镕嬉皮笑脸在旁缓和氛围。
他这么一说,又把大家拉回到同一阵线,所有人都会意而笑。
明亮的车灯照进白家花园。
大门口那边传来门卫大声说话的声音,然后是老头子的嘶吼声。
几个人往大门那边望去。
一辆越野车直接撞开白家的大门,冲了进来。
门卫的声音再也听不到。
“什么人这么大胆?”白偲悟自语道。
那辆深绿色越野车后面,一辆黑色幻影,悄无声息的紧随其后。
越野车直接开上白家花园的草坪,停了下来。
“你谁呀,我们家的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