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味深长的扫过沐知晚的脸。
上天一直很眷顾他们。等到他们把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才让陆伊雅赶到。
沐知晚明白他眼中的暗示,又觉脸颊发热。
“还有一件事,陆伊雅会游泳是事实,但是沐知晚接受过潜水训练,她甚至有潜水教练的资格,这些年陆伊雅一直冒充别人的光环,却忽视了这一细节。”
“哦,所以哥一直不认为是陆伊雅救了你。”秦昱薇也听懂了。
“秦家为她们母女尽心尽力,到头来沐香筠还想伤害我秦家的子孙,更可笑的是我儿子为了她是非不分。难道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秦南勋一时悲从中来。
秦柏庭愣在哪里,不再说话。
“以后,父亲不要再说什么欠谁一命的话,你儿子能活下来,是因为她……那个你恨她不死的女人。”
秦昱凡指了指沐知晚,慢慢放下手。
“秦家不欠沐香筠母女什么。明天起,我会暂停i财团和陆氏集团所有正在合作的业务,并且着力将陆氏企业打压出a国十强,爷爷没有意见吧?”
秦南勋缓缓摇头:“你是财团的决策者和执行者,你决定吧。”
尽管中断和陆氏集团的业务,财团也会损失不少,但既然他说过自己只是挂个董事长的名头,就要把袖手旁观坚持到底。
“欠我的,我必将让她双倍奉还;我亏欠的,也必将毕生补偿。”
秦昱凡的目光落在沐知晚脸上,久久不能移开。
沐知晚有些尴尬:“我在这里没什么作用了,明天还要上班呢,我先走了。”
傅茹兰和秦南勋互视一眼,长辈们都明白了:沐知晚还看不上他们秦家的嫡长孙呢。
“你还得扶我回去,就一小会儿。”秦昱凡柔声说道。
沐知晚深呼吸,出门时候他坚持不用拐棍,要她搀扶,是在这里等着她呀。
哼,心机男!
“鉴于父亲病情严重,身为儿子,有义务让他得到精细的治疗。”
秦南勋看向孙子,心里默念:可别造个铁笼子把你爸罩起来。
秦柏庭这时低着头,正在自言自语,完全没意识去听儿子在说什么。
沐知晚拉拉秦昱凡的衣角:“长话短说,你爸正和三个自己聊天呢,他没功夫听。”
秦昱凡把手放在她肩上,捏了捏。
沐知晚闭上了嘴巴。
困呀,这大半夜的,在被窝里多好。
“稍后,邺九会把他带去北郊独院,以后他就在那里接受治疗和养老吧。”
会听的都明白,就是变相终身软禁。
可是,在场的没一个亲人同情他。
即便是秦昱薇也不想为父亲说话。
沐柠那么可爱,父亲也要伤害她,身为一个母亲,她憎恨实施这种事的人。
“接下来,邺九还会对秦宅的安防重新布置,在秦宅工作的人要一一审核,该撵出去的,绝不手软。”
秦昱凡显然是听了沐知晚的话,才言简意赅的说了这两项安排。
沐知晚早想离开了,扛着秦昱凡的手臂要走,傅茹兰又发话了:“儿子,再等等。”
沐知晚深情望向秦昱凡:要不你留下,放我走?
“昱凡,我要和你父亲离婚,你不会反对吧?”
傅茹兰丢出的这枚炸弹,炸响了宁静的夜。
“妈,爸爸只是生病了。”秦昱薇站了起来。
怎么也没想到母亲会有离婚的想法。
连沐知晚也愣住了。
在莘城上流圈,谁不知道秦夫人贤惠知礼,一向夫唱妇随。
怎么突然闹离婚?
秦柏庭这个当事人没有反应,一直在絮絮叨叨,听不清他在讲什么。
邺九马上命人,把他弄走。
傅茹兰连看也没看他。
秦昱凡挑了挑眉,淡淡说道:“身为儿子,只要母亲过的好,别的不会在意。”
言下之意,他们是否离婚,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傅茹兰得到儿子的理解,点点头,又看向秦南勋:“爸,我天亮就回娘家,以后我就是你的干女儿。”
秦南勋唇角抽了抽,冷静下来,说道:“是我不对,我不该在你嫁给伯庭之前隐瞒他有病的事。”
“爸,这些年他对沐香筠有多好,我都看在眼里。为了他,我昧着良心对他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差点害了自己的孙子孙女。我不想再盲目的为了这个丈夫糊涂下去了,请你见谅。”
秦南勋用力抿了抿唇,这才坚定出声:“你嫁进秦家快三十年,没有任何过错。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都是我儿子错了,该走的是他,不是你。找我心中,早已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在我百年之后,不会给那个逆子一分钱,但是你应得到更多。”
“这……”
傅茹兰看了一眼沐知晚,欲言又止,最后转身上楼,留给他们一个坚决要离婚的背影。
沐知晚有些不明所以的望向紧挨着自己的男人:我哪里又惹到你妈了?
秦昱凡移开视线看向秦昱薇:“深更半夜的,别走了,陪陪爷爷。”
然后,他带上沐知晚离开。
秦昱薇:“……”
车上,沐知晚打了个呵欠,靠在秦昱凡肩上:“你怎么查到沐香筠与当年追杀你的事有关?”
秦昱凡笑了笑:“得益于你前几天对邺九的提示。”
“有……有吗?”她不记得了。
秦昱凡不解释:“安心留下吧,你可以不接受我,但孩子需要安稳的成长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