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呀,这次回去就是为了她那个便宜的继女,说起来王洁莹是真的有几分手段,能让我姑母这样忌惮的人,可是不常见。”
王家的事情闹着沸沸扬扬,凡是江城与苏城上流圈子的人几乎没有人不知道,王洁莹和继母的恩怨,以及现在在王家内部的尴尬处境。
“王洁莹虽是一个女子,但手腕和眼光都是不错的,王家能维持的住也全靠她的努力,不过……”说到这儿裴严瑴将话锋一转,说道。
“等到邹夫人回归王家的时候,王洁莹还能像现在一样随心所欲的施展手段和才能吗?怕是不行了。”
“别说施展手段和才能,王洁莹还能不能继续在王家待下去都是一个未知数。”邹城闻言微微一笑,若有所指的说道。
“不知邹兄可否透露一下?”裴严瑴闻言顿时来了兴趣,听邹城这话,他那个姑母似乎已经有了一些准备,能稳稳将王洁莹拿下。
“最近我姑母寻了一人,这人的身份很有趣,曾经是王洁莹她母亲的老情人。”邹城说话比较隐晦,点到为止,但虽然只是一句话,裴严瑴依然听懂了。
裴严瑴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位邹夫人手段当真是狠辣和无所顾忌。
看样子,邹夫人是想利用这位王洁莹的母亲的老情人做文章,或是泼脏水或者在王洁莹和王大龙父女之间埋下一颗钉子,无论是哪种方式都会让王洁莹现在遭受到不小的冲击。
“她这么做,就不怕王大龙发火?”裴严瑴琢磨一会儿,发现了事情的关键。
“谁知道她是如何想的,我姑父的身体本就不好,说不准她这么做的意图,就是故意的呢。”
“邹夫人虽然是女流之辈,但这手段和心机可真是非常人能比呀。”无论裴严瑴喜不喜欢邹夫人,都不得不由衷的感叹了一句。
“现在你知道我的那个姑母有多难对付了吧,有她在我大伯的位置就是板上钉钉难以撼动的,我的父亲也永远不可能有任何的机会上位,我也一样。”
邹城无奈地摇了摇头,也让裴严瑴知道了,他为什么答应会和自己合作了。
王家和裴隆、裴严瑴是敌对关系,同时王家现在的主母邹夫人和他们自然是对的,而这位主母邹夫人又是邹城谋取邹家权势最大的绊脚石之一。
有一句老话说的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在这一刻被两个人诠释的淋漓尽致。
燕京古城,月画斋。
周妙清手执紫毫笔,柜台上亮着一盏油灯,正在伏案写着些什么,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她头也不抬的,柔声的说了一句:“这位客人,我们画斋已经打烊了,若是你想要买画的话,不如明日再来吧。”
“周姑娘看来不仅会品茶、爱画,没想到字也这样好看。”陆文昭的声音冰冷,在这样的夜晚更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周妙清手中的笔抖了一下,就是这一抖让墨迹沾染到了纸张的边缘,一副好好的信纸就这样糟蹋了。
“陆大人,深夜来我这小小画斋,不知道是有何贵干。”周妙清一对柳眉微微蹙起,她收起了信纸,收起了信封,对陆文昭说了一句。
“最近在京城附近流行起一位画师的画作,这画师的画作里面居然夹杂了违逆了和污蔑当今圣上的隐喻。”
周妙清一双清澈透明的眼中微微一动,不过她很镇定,没有惊慌。
“所以,大人是想来我这画斋当中,想看看有没有那个大逆不道的画师的画作么。”她施施然地朝后面指着,说道。
“我这画斋,这当中所有的画都在这儿,若是大人想查不妨一查看。”周妙清坦然坦然的,好像关于北斋先生的画作,真的不知道。
“我自然是要盘查的,但并不是今日,今日天色已晚,画斋中有没有太多火烛照明不方便,我只是来提醒周姑娘一句。”
陆文昭浓密乌黑的眉毛下一双眼眸,漆黑深邃,他看着周妙清似乎想一下看穿她所有的伪装,一直看到她的心里。
周妙清接触到陆文昭的目光,她的心脏忽然间颤抖了一下,不过她将这种情绪隐藏的很好很完美。
“多谢大人的提醒,小女子一定多多注意,若是发现了大逆不道的北斋的画作一定是要立刻告知官府的。”周妙清一副良家女子的好好模样。
“我听说这北斋先生作画挥洒自然,画作线条流畅透着着一股秀气,周姑娘觉得这北斋先生是男是女?”
说着,陆文昭朝前迈了一步,那飞鱼服上飞龙走凤的阵脚灯火之下愈发的明亮清晰,也越发的透着刺骨的杀气和冷意。
周妙清微微侧过脸,看上去是在摆弄着画卷,其实是在躲避着陆文昭的盘问和目光。
“我不过是对画作小有研究,算是一个爱好,陆大人说的这些话我不大明白,更说不好,但那个什么北斋先生既是名叫做‘先生’,想来应当是一个男子吧。”
陆文昭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周妙清,他的目光似乎化成了小刀子,小刀子一下一下在切割在周妙清的皮肤上,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伤痕。
“我想来也是。”终于陆文昭停止了这样的审视,转而换了一副轻松的语气。
“我们找到了的一位宫中的画师师傅查看过,那北斋先生作画所用的笔似乎是紫毫笔,紫毫笔贵重,可并不是寻常人家能买得起的。”
“我见周姑娘用的也是紫毫笔,不知道你的紫毫笔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