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县,北方的一个小县城,资源稀少,以耕种、铸造为主要发展方向,新世纪以来,随着经济发展不断提升,博县已经变成了一个颇为繁华的县城,高楼大厦林立,爱美的女孩越来越多,美容院也慢慢在这个质朴的县城有了一席之地。
但在天朝任何一个城市乡镇,发展的最好的就是餐饮业,博县也不例外,每条街道至少坐落着五六家餐馆,卖早点的小摊更是数不胜数。
这里的城管和电视报纸上的无恶不作不同,这里的城管很和善,甚至可以说是不作为,所以不管白天黑夜,,路边随处可见无证摆小摊,或是推着三轮卖水果卖菜的小商贩。
比起大城市,博县的人相对质朴,而且有不少回族人在这里居住,尤其是在县城南段,矗立着一座上百年历史的清真寺,并且这边70以上都是回族人。
如果有外地人在这里饿着肚子没饭吃,只需要随便找一个回族人,说一句‘赛瓦布’,这个回族人就知道你是要饭的,会给你一块钱或十块钱,如果你表明自己没钱吃饭,这个回族人更会带你回家,或直接在外面请你吃一顿饱饭。
这就是回族人的风俗和团结的表现,同时也是伊斯兰教的一种普遍性——真主对世人慈爱。当然,真主对信仰他的人‘特别慈爱’。
9月的博县已经凉爽下来,路边随处可见飘落的黄叶,时间已是傍晚,林秋云推着小推车来到一个十字路口,在靠南的位置停下来。
林秋云是博县本地人,今年只有十八岁,身高一米七五有余,生的花容月貌。身材也凹凸有致,因为常年劳动的关系,显得比较结实。
但林秋云是个苦命人,母亲在生完她之后就一直身体不好,在她十岁的时候便撒手人寰,而父亲也在她十三岁的时候借酒浇愁,大半夜的在外面晃悠,不小心从桥头上跌落,找到尸体的时候,已经被鱼啃得只剩半边脸了。
从此之后。林秋云就成了孤儿,但林秋云非常坚强,从十三岁开始就辍学养活自己,因为博城管理方面的松懈,林秋云隐瞒了年龄,在饭店里当了两年服务员,但两年后被一个醉酒的客人调戏,吓的再也没去饭店。
后来林秋云又陆续去商场站过柜台,夜市摆过小摊。待攒的钱差不多了,就在去年找焊工焊了一辆炸串专用的手推车,买了些炸串的材料,在离家不远的路口摆小摊。迈起了炸串。
一年来,生意逐渐稳定下来,现在每个月都能赚到五六千,对一个只有十八岁的女孩来说。可以说是非常高的收入了,但林秋云背后付出的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秋云。来了啊!”旁边一个摆小摊卖鞋子的老太太和林秋云打了声招呼。
林秋云笑着点头:“来了,张奶奶,您吃了吗?要不要吃两个炸串?”
“呵呵,吃过了,对了,一会儿我孙子过来,你们认识认识。”老太太笑眯眯的说道。
林秋云脸上带着一丝无奈,苦笑道:“张奶奶,您又来了。”
“认识一下算什么,要是看对眼了,以后你可就是我孙媳妇了。”老太太笑道。
林秋云摇摇头,把穿好的串从推车下层拿出来,一一摆放在上面,有鸡胗、骨肉相连、鹌鹑蛋、香肠、鱼丸、圆白菜等等,种类繁多,颜色鲜艳,看上去很开胃。
虽然是刚刚出摊,但林秋云的小摊前很快就来了客人,林秋云也专心致志的忙碌起来。
不知不觉,时间到了晚上七点半,林秋云带来的炸串卖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两个烧饼和一个圆人,林秋云关掉火,打算收摊了。
就在这时,一个衣衫褴褛、身材高大的男人缓步走来,看到林秋云推车上剩下的烧饼和圆白菜串,咽了咽口水,眼睛里放射着饥饿的绿光。
林秋云看着这个男人,第一印象就是好高啊!
身高差不多有两米,就是衣服破破烂烂的,看着像个乞丐,但奇怪的是,这个人脸上和头发以及双手都很干净,二十来岁的样子,人长的虽然不是特别帅,却很耐看,尤其那双眼睛,不时流露出忧郁之色,仿佛一个落难的贵公子。
“这个……”男人突然说话了,脸有些红,指着烧饼:“能给我吃吗?”又怕女孩拒绝,连忙补充道:“我以后会还给你的。”
看到他窘迫的样子,林秋云微微一笑:“没关系,反正是卖剩下的,你想吃就吃!不要钱,等我炸一下。”
“谢谢,谢谢,你真是好人。”男人非常感动,眼睛都有点红了。
林秋云略显奇怪的看着他,却没说什么,重新打开火,把油烧热,把烧饼和圆白菜串放进油锅里炸制,片刻后出锅,林秋云把两个烧饼从中间切开一条缝,抹上面酱,随后把圆白菜串分成两份塞进烧饼里,装在塑料袋里递给男人:“给。”
“谢谢,谢谢。”男人满脸感激的接过来,狼吞虎咽的吃着烧饼夹圆白菜。
“慢点吃。”林秋云从车厢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后递给男人:“喝点水,别噎着。”
“谢谢。”男人更是感激万分。
“别客气。”林秋云微微一笑,问道:“听你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你老家是哪的?”
男人喝口水,摇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
“我好像失忆了。”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忧郁:“从我醒来,我就不记得自己是谁。”
“是吗?”林秋云带着一丝异样的看着男人:“连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