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在宫中,又是公主伴读,如何与宫外的北静王定下婚约?
对这个问题好奇的不少,贾珍贾珠亦然。
还是延平帝使人传了消息,竟然是宝钗落水,为北静王所救。
这么个理由总让人觉得蹊跷。
究竟是宝钗故意落水攀上北静王,还是北静王设计宝钗落水,又或者这落水的的确确只是个意外。
但不管如何,四大家族面临分崩离析。
王子腾不在京中,自升为九省都统制后一直在巡边。
不知道是不是离京后行踪不定,消息滞后,并未与贾府有密切往来。
至于史家,除了老太太时不时接湘云过来住上几日,平素也未常见其他女眷或史氏兄弟登门。
这是有缘由的。
湘云自小父母双亡,小的时候被拐走一回,贾母恨照顾她的史鼐之妻不精心,曾骂说若湘云生父尚在,侯位轮不到史鼐。
这话传回史家,惹得史鼐大怒,狠狠发作了妻子一番,也使得贾母同侄儿、侄儿媳妇生了龌龊。
史家境况貌似比之贾家还不如,后辈没一个科举入仕的,人才青黄不接,在京中一贯低调。
正当贾珠与贾珍商量未来两府的未来之路时,宫中传来消息,皇帝提起去世的太上皇及太后潸然泪下。
为什么哭呢?
说是世上至大莫如一‘孝’字,想到让他尽孝的人都不在了,心里很难受,觉得过去自己做的不够好。
若是太上皇太后还活着,一定要做的更好,什么让太上皇想吃多少南方产的荔枝就吃多少,绝不让太上皇再担心劳民伤财,装作不爱吃。
还说太上皇的常服穿到半旧都不舍得换新的,比许多臣子都不如。
由此想到太上皇的圣明,作为接班人觉得压力山大,唯恐做不好。
又想到太上皇的看重,觉得过去怎么孝顺都不够。
奈何如今天人相隔,失去了补偿机会。
由与太上皇的父子之情,皇帝又想到天下百姓的父母儿女亲情,认为皆是一理,不分贵贱。
宫里嫔妃才人等皆是入宫多年,不曾与父母亲近,哪有不思念父母不想家的道理?
女儿想念父母,理所应当。
而父母在家,思念女儿又不能相见,如果因此成疾致病,甚至死亡,就是皇帝的错了。
不能让妃嫔与父母享受天伦之乐,实在有伤天和,因此,延平帝决定放宫妃回家省亲。
家里有地方住的赶紧上折,没地方住的是修是建也立马操办。
当然,若是不省亲也没什么,非强制任务。
“这又是哪一出?”贾珍凉凉一笑。
贾珠沉吟道:“宫里既然如此说,若不上折省亲岂不是承认凉薄无情?这折子非上不可啊。”
“你打算修园子?”贾珍卷起袖子,扇着手里的燕尾头留青玉竹扇,芙蓉锦鸡扇面上的锦鸡跟活的一样,扑棱棱直跳。
贾哥这是又迷上扇子了?我记得大伯有不少收藏。”
贾珍摆摆手,语气不要太得意:“画是妹妹画的,扇子是你嫂子做着玩儿的。”
得嘞,天下的好女人都在你这东府,贾珠不由失笑,原来这位“珍大爷”还是个妹控妻控。
想到李纨,味同嚼蜡的一个女人,他不由收敛了笑容,重新回到园子上:“从东边一带,借着东府里花园起,转至北边,有三里半大,完全可以造省亲别院。”
“那要造什么风格的呢?西府有多少银子往里填?”贾珍把玩着手里的扇子漫不经心的问。
贾珠苦笑点头:“珍大哥哥说的对。且等我回家和老太太太太老爷商量商量再说。”
贾珍点头:“你先拿个章程出来,我也好再同族里商量。”
元春虽说封了妃,可实实在在的好处族人还没拿到,不是所有人看的远。
正相反,多数在意的是眼前利益,而这,封妃的好处并未显出来。
喝了口茶,贾珍又道:“这消息才传出来,且等等看别家如何打算。”
“还能如何打算?肯定倾举族之力修别苑。”
贾珍笑笑,显然不同意这个做法。
贾珠回府后,来到桂和堂,拜见了贾母,又让人叫来大房的贾赦邢夫人贾琏王熙凤,二房的贾政王夫人李纨。
等人齐了,他便将事情一说,问各位的意见。
本以为都知道家中没有存银,该以小巧风雅为主,没想到都不同意。
个个都说要修大园子,且要修的越气派越豪华不可。
“银子哪里来呢?”贾珠面无表情的问。
王氏道:“我问你姨妈借二十万两。”
好大手笔,贾珠看了一眼亲妈,心里却并不乐观:“明年表妹要嫁入北静王府。她身份不高,嫁妆一定不少。姨妈未必有钱相借。”
薛家也有十几房,做皇商挣来的银子可不全是薛姨妈家的。
王夫人不以为然:“二十万两才有多少?你姨妈每年过手的都有上百万两。”
还是那句话,人家有银子又不是你的,还能你想借多少借多少?
见母亲不肯相信,贾珠索性不再劝说,什么都不如让她自己去碰壁记忆深刻。再说,刚好也趁此机会试探一下薛家的反应。
贾政道:“妹夫那里也能筹来十万两。”
巡盐御史不可能没钱,贿赂肯定收的不少,且是奉旨贪污。只不知道林海上交了多少,而家里又剩下多少。
王熙凤忙问:“咱们府上有十万两码?”账上并没有。
众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