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飞扬,大军开拔。
印王爷带领大军,奔赴清池,誓要夺回丢失的城池领地,誓要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皇上与皇后,率领一众后宫嫔妃,站在高高的城墙上为聂印送行。皇后冷漠地看着,秀妃抹着泪儿。
都城人民自送行,长街十里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印王爷身穿墨色盔甲,威风凛凛骑着高头大马。冷硬的线条,如鹰的目光,全身都散着尊贵倨傲的气质。他仰头向着高高城墙上,漫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他的身旁,有一个人一样抢眼。那正是同样骑着高头大马,身穿金色盔甲的未來王妃渡云公主。
有王爷的地方,必有渡云公主。
这一次,也一样。
高调出场。
暗杀从未断过。但他们何曾畏惧?渡云公主也仰头望向墙头,唇角邪气一勾,笑得灿烂,挑衅的模样。她还活着,所以某人的阴谋失败了。
将來,她还得继续笑着看某人如丧家之犬。
皇后的脸苍白如纸。
秀妃仍旧在一个劲儿地抹眼泪儿,像是十分不忍让爱儿亲上战场。
印王爷狂妄地带着他的王妃,接受百姓的欢呼和祝福。他的身后,跟着的是九曲国的西令先锋,如今却是灵国的先锋龙济堂。
这样一支队伍,如何攻城?如何取得胜利?
当时,聂油邱寒渡考虑的,的确只是想证实一些东西。如今,接受万民膜拜,欢呼声一浪一浪,他们的眼睛和心都湿润了。
战争这个东西,历來就是统治者的阴谋。而遭殃的,却是百姓。在那一刻,聂印与邱寒渡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那就是战!
一战到底。
开拔的第一天,邱寒渡不动声色了解了各处人员配置。龙济堂的得意手下有哪些,粮草补给归谁管,哪些人才德兼备,却处处受打压。
情报并不详尽,也不一定准确。可是邱寒渡是干什么的?搞情报这点破事儿难得住她?
不出三天,她便了解得清清楚楚。
到了第四天,聂油龙济堂生了第一次冲突。
向左的路,陡峭艰险,却近得多,龙济堂主张走这条道。
向右的路,平坦空旷,却要远得多,聂印认为应该选择安全为主。
主帅和先锋各执一辞,争论不休。
龙济堂之所以敢和主帅争执,无非是欺负聂印沒带过兵,沒上过战争,连毛都沒长齐的黄口小儿,难以服众。
在这次军营里开会的,除去主帅和先锋龙济堂,便是邱寒渡及一众得宠的军官。
可奇异的是,在举手表决中,大多数龙济堂手下得力的军官都支持主帅聂印的观点,希望向右前行。
龙济堂气得拍桌子:“打仗岂能贪生怕死?这样下去,迟早士气要被耗尽。”顿了一下,颓然又无奈道:“既然众位都同意主帅的意见,那就……”
“慢着!”邱寒渡似笑非笑地站起身,义正言辞:“我同意龙将军的意见。清池的百姓水深火热,正等着我们去救命。我等岂能因为地势艰险便拖延时间。时间就是生命,我们晚去一时,便会死很多百姓。”
聂印站起身,向龙济堂诚恳道歉:“是我考虑不周,就按先锋的意思办。散会!”
“……”龙济堂怔在当场,这主帅怎么说变就变哪?
入夜,一身夜行衣装束的两个女子,混进了主帅营帐。这两人正是诈死的德奈雪与曲舒乌,她们被邱寒渡给忽悠來当打杂的了。
当时这姐俩还挺纠结:“如果这样,那我们真成叛徒了?”
邱寒渡凉嗖嗖地回答:“你俩现在死了,不是叛徒。再说,九曲国侵掠别国国土,属于入侵者,我们只是要将九曲国赶出去。若是哪天,灵国侵掠了九曲国国土,我再帮你们把灵国赶走,如何?”
姐俩大喜:“真的?”
邱寒渡点头。
于是姐俩成了邱寒渡的手下,易容成另两个样貌平凡的女子,平时打个杂,侍候王妃起居,必要时,再出个任务。比如此刻,这姐俩就顺利完成了任务,喜滋滋來讨赏了。
“报信的,真被你们杀了?”聂印凉悠悠地问。
要说揣度人心,再沒有比聂油邱寒渡这两人更在行了。关于这向左向右的问題,他们唱了个双簧。先让龙济堂挑选,他选左,以聂印的性格必然选右。而向右,那便是通向死亡的道路。
大军未到清池,便因主帅的错误抉择而死伤过半,聂印死不足惜。
龙济堂故意搞了个民主,让举手表决,结果他的手下,表面上是因讨好主帅,其实一早就已安排好。
邱寒渡适时再來搅一局,聂鱼了个怕老婆的戏码,立时改口,然后喊散会,这就按照龙济堂的方案走了,谁也不好说什么。
龙济堂再要想改变埋伏,便得使人出去送信儿。于是这人便落在了德奈雪姐俩手里。
德奈雪本來笑嘻嘻的,听到王爷这么一问,立时结结巴巴起來:“杀、杀了!”
邱寒渡笑起來:“死丫头,沒杀就沒杀,但手脚要干净利落,可别出大岔子。”
闻言,曲舒乌很识时务地招了:“我们把他关在一个山洞里,手脚都绑着,让他自生自灭哩……他,嘿嘿,说不定是我们国家的人……”
聂印气得心儿突突,又好笑又好气,不知道这唱的哪一出:“你们这两只奸细,赶紧给我滚!”
邱寒渡眨了眨眼,挥手道:“王爷叫你们赶紧滚去吃饭,小心饭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