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陡峭而潮湿,布满苔藓,极为的湿滑难行。
一行四人虽然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但下降的速度仍然不是太快。
没多久,四人就陷入浓重的云层之中,彼此之间看不清身影,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和拼命往身体里面钻的刺骨寒气。
眼看着绳索就要伸展到尽头之时,峭壁突兀的横向生出一个几十米的岩石平台,其上隐约有几个银白色的影子。
“侯哥,绳索到头了。”
“固定绳索,打好安全扣,徒手攀下去!”
此刻距离岩石平台还有数十米之高,四人毫无惧色,即便是如此湿滑的峭壁上也身手敏捷,犹如一只只黑色的猿猴,紧张而有序的缓缓攀下。
“啪嗒!”
四人有惊无险安全着陆,映入眼帘的赫然是足足十口散落的银色手提箱,看模样正是白怡然随行保镖所携带的。
只不过这些箱子全部被打开,里面的东西不翼而飞。
“侯哥,你看这是什么?”
一名小弟递过来一张狭长的纸条,上面印着华夏银行的花纹字样。
“是钱?”
侯哥不解,这纸条分明的捆扎纸钞的专用之物,难道说这十口箱子里面全部都是钱吗?
白怡然兴师动众,携带巨款爬到这半山腰买什么?
难道跟那个长眉老者有关系?
看来这件事情并不简单,白圭的医药集团被侯哥的东家重创,他们肯定要想法设法的扭转局面,侯哥他们的任务便是密切监视白圭爷孙两人,关键时刻可以便宜行事,务必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侯哥,还继续不?”
一名小弟看了看仍旧深不见底的悬崖,心中不禁揣测难安。
他们身手再好,攀岩个几十米还不在话下,要是在这漆黑的深夜,湿滑的峭壁持续攀岩上百米的话,很有可能会出意外的。
“哼,收钱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这么怂?”
侯哥走到岩石边向下望了一眼,陡然上升的气流吹卷的脸颊冰冷生疼,不禁也有几分忐忑。
“下去都小心点,遇到危险实在不行就动用鬼咒吧。”
此话一出,几名小弟脸色大变,像是想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一样。
“侯,侯哥,兄弟几个跟着你只要有钱赚,死都不怕,可这半死不活,人不人鬼不鬼的谁受得了啊!”
“是啊侯哥,那天晚上,老五、老六、老七他们当场就炸了,老八也被那群道士干死了!”
“就是说嘛,咱不怕死,可就怕这些神神道道的玩意儿,真特么渗的慌!”
侯哥阴沉着脸,看着小弟们发牢骚,一肚子火气没地方撒。
其实这事都怪他。
要不是这次的东家开价太高,实在诱人,而且活也轻松,不过是监视白圭爷孙,搞一些破坏罢了,他也不会接的。
哪知道东家极其邪门,重创白圭的医药公司后,庆功宴上也不知给他们兄弟几个吃喝了什么,手臂上无端端的多出了一副鬼脸的刺青。
要不是有一次被白家的人追杀,老五老六老七和老八身受重伤,鬼咒爆发,变成了浑身溃烂,力大无穷,暴虐弑杀的怪物之后,他们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动了手脚。
可惜他们兄弟八个,老五老六老七杀退追兵之后自爆而亡,老八似乎身体素质过硬,虽然没有自爆,可也神志不清,变不回来了。
可随之而来,更加怪异的事情发生了。
老八发疯之后神志不清,冲进一个山村大杀一通逃入深山,之后不但没有引来警察围剿,反而引来了一群道士。
侯哥他们不敢跟进去,苦苦等待了好几天,在那群道士狼狈不堪的出山之后,这才壮起胆子进去查看。
这一看可不得了。
纵横绵延好几里地,那老林就跟被压路机碾过一般处处狼藉。
而且战斗痕迹极为的诡异难明,令猴哥他们看的不禁后背发凉,冷汗直流。
火烧、水淹、冰冻、地陷、腐蚀等等,还有很多突兀多出来的藤蔓,以及散落的血迹和不明生物的残肢等物,最终他们找到了一具似乎被极热高温焚烧过的残尸,只是根本认不出来是不是老八。
侯哥几人强忍恶心和不适将老八草草掩面,这才心惊肉跳的返回城镇。
自打这件事起,侯哥就明白了这个世界似乎跟自己认识的不太一样,以前的他们无法无天,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敬畏,什么是害怕,那是真真正正的亡命之徒。
可这回就老实了许多,对这位神秘的东家也多了几分忌惮,甚至要不是因为手臂上的鬼咒,早就逃之夭夭,再也不回来了。
“兄弟们,已经到了这份上,查不清楚,老五他们就是前车之鉴!”侯哥面色一狠,接着说道:“你们放心,我答应你们,一定不会让老六他们白死。”
三名小弟对视一眼,知道事已至此,他们也无力改变,刚才也不过发发牢骚而已,更何况现在老大都承诺了,不干也得干了,不然怕是等不到鬼咒爆发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路上有惊无险,四人累的差点虚脱,总算是攀到崖底。
这里有很多游客抛弃的垃圾和一些杂乱的植被,并没有任何有人踩踏过的踪迹。
“难道那长眉老头会飞不成?”
侯哥心中起疑。
以他们的专业水准,人的踪迹和野兽的痕迹能够很精准的辨认。
可这山底下杂草丛生、植被茂盛,别说人,野兽都没来过。
可钱是谁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