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三天后。
“我们是不是该做点正经事了啊!”迟小多终于有感而发道:“来了以后就呆在家里,我连楼下的路都不认识呢。”
项诚抱着迟小多,迟小多已经有点受不了了,推了推他的脑袋,说:“办正事了……”
项诚只好说:“那好吧。”
迟小多又有点怕项诚生气,总是小心翼翼的,项诚一不说话,迟小多就想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心里七上八下的,偷偷看项诚。
“痛了吗?”项诚说。
“有……有一点。”迟小多说:“一天两三次,感觉还是太多了,我觉得我们要注意可持续发展啊。”
项诚笑了起来,迟小多说:“我去买菜,你给我做饭吃吧。”
项诚答道:“一起去吧。”
迟小多道:“不不,我自己去。”
迟小多换好衣服出门,秋天的郑州一片萧瑟之意,换了个环境令他感觉到十分新鲜,河南话还听不懂,大家却都对他很热情。他买了几天吃的菜,还给项诚买了一条烟,回来的时候看到项诚在餐桌前看报告书。
这份可怜的报告,从陈真交给项诚开始就没怎么动过,思归正在好奇地看煤气炉。迟小多把家里布置了一下,心想以后等自己买房了,和项诚一起装修,结束漂泊的日子,一定很美好。
项诚咬着笔帽,眉头深锁,端详报告。
“要怎么做?”迟小多问。
项诚摘下笔帽,说:“找一个人,但现在,大家都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也不知道他是男是女。只知道目标就在华司雅苑小区附近,这里一共有一千四百八十户。”
迟小多洗着菜,头也不抬地问:“找他做什么?”
“驱委怀疑他很可能是妖。”项诚说:“潜伏在这里,给妖怪们当接应,这是从另一个案件里推断出来的。”
“事件最初的当事人是豫文建设集团的一名高管,长期到大世纪洗浴中心去洗脚按摩,和服务员谈上了恋爱。”
迟小多:“哈哈哈,好好笑。”
项诚翻了下报告,说:“这名姓张的高管已经五十五岁了,很快会退休,结果爱上那个按摩服务员……”
“老男人谈恋爱,就像老房子着了火。”迟小多打趣道:“对方是男的女的?”
“女孩子。”项诚答道:“接着就是权力,腐败,金钱,老男人包养了那女孩,老男人有老婆,有小孩,老婆小孩都在国外,女孩据说也爱他,结果老男人对这个小情人说了不少事,两人地下情关系持续了一年半。”
“后来这个高管被上头查了。”项诚说:“被敌对派系搞下台,判了个挪用公款,招标受贿的罪名,证据全部来自于他的情人。”
“啊?”迟小多有点不明白了,问:“为什么?”
项诚看了迟小多一眼,说:“那个小情人是张高管对头派来的,被安排到洗浴中心里,为了搜集他的证据搞他。开始时是作风腐败,乱搞男女关系,这名高管被抓进去以后,一度要求男女关系的乱子自己收拾,不要牵连无辜。”
“结果总经理不管,专案组顺藤摸瓜,查出一大串,包括行贿受贿,一下全部抓了。最后造成豫文集团的大清洗。”
迟小多十分感慨,项诚翻过一页,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那个情人呢?”迟小多说。
“失踪了。”项诚答道:“最后见到她,就是进了华司雅苑里,蹲点很久,没有再出现。”
迟小多:“感觉只是一个普通的案子。”
项诚:“嗯,但还有另一件事,是有所牵连的。”
迟小多关上水,把菜收拾好,项诚过来切菜,烧油,准备下锅。
“华司雅苑里,有一个单位。”项诚说:“是王雷曾经购置的房产。”
迟小多:“他是郑州人?”
“不是。”项诚答道:“他和河南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只来过一次郑州。”
迟小多仿佛感觉到了一点什么,项诚又说:“豫文集团旗下的一个承包商,在施工的时候,曾经请人看过风水。而看风水的人,是托王雷的一个朋友介绍的。”
“那个朋友呢?”迟小多说。
“住在开封。”项诚又说:“这就是所有的分析内容,现在我们需要找出躲藏在华司雅苑里的人,或者妖,也许能顺藤摸瓜,揪出王雷,至少得到他的去向,这是陈真分析的。”
项诚把午饭做好,两人坐在桌前吃,迟小多一边吃一边说:“好混乱。不过我大概能理解一点陈真的猜测。”
“嗯?”项诚给迟小多挑掉鱼刺:“说说?”
迟小多:“如果换一个线头,从北京那里开始理,应该是这样的。”
“首先,王雷和豫文建设集团的老总,或者是里头的什么人认识,有时候帮忙给介绍看看风水,赚点钱,有时候帮平点事,当做副业。”迟小多说:“毕竟建筑业都对这方面比较慎重。”
项诚:“嗯。”
迟小多:“某一天呢,豫文集团的老总想搞掉他们的副总,所以就设了个美人计,托王雷帮忙办成这件事。”
“嗯,是的。”项诚说:“我觉得最开始不一定就是美人计,只是寄期望于普通人力量办不到的事。”
“比如说扎那个高管小人什么的。”迟小多笑道。
项诚点点头,迟小多又说:“但是王雷没有这么做,而是给他们介绍了一个妖,或者当中间人,让别人介绍了一只妖,接近那个姓张的高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