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予珩从后面紧紧抱住她,露出的手臂上,肌肉线条紧绷,几乎要撑开衣袖。
两人肌肤相贴,他第一次这样清晰地感受到她的脆弱和无助。
一闪而过的深灰色衣角,色彩鲜艳的彩色画笔,孤独行走的玩偶。
温欣的身体无法控制地战栗着,意识不断在这些穿插脑海深处的画面中痛苦游走。
突然,她看到了一面镜子。
与此同时,陆予珩感觉到怀里的人猛地怔住,他松了松手臂,低头看过去。
温欣呆呆地虚看着眼前脏乱的帐篷一角,漆黑的眼睛里空洞一片,仿佛被人抽走了灵魂。
“温欣?”
陆予珩的声音里,终于出现慌乱。
他一条腿屈膝跪在地上,侧着俯身,用手轻轻托起她的脸。
两人视线相撞的瞬间,男人的心脏,像是有一道电流极速窜过,狠狠一跳。
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地板。
没有一丝温度的无尽空间。
温欣站在悬空镜子前。
镜子里,她看到自己穿着一条鲜亮的红裙。
红裙刺眼,红到仿佛由血液浸透而成。
身侧,一扇凭空出现的白色铁门无声滑开,一双皮鞋踏入。
利落的脚步声带着清脆的回音,一个穿着深灰色西装的男人,缓缓走到她的身后。
耳边响起洗洗簌簌的声响,镜子里,面目模糊的男人抬起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
不带情.欲,只有安抚和温柔。
温欣看到镜中的自己,刹那间泪流满面。
“为我找到它,”男人微微俯身,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耳廓,声音成熟暗哑,“我勇敢的孩子。”
“我将永远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