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乔答应了魏重之后的第二日,魏重就准备好了替换的人,他们打算直接就把薛钟楼夫妇二人从监牢当中替换出来。
毕竟眼下除了这样的法子之外,也没什么更好的了。
而薛钟楼一看见魏重的人之后就知道余乔为了自己一定是要和他们做了什么交换,但是眼下,这确实是余乔能够想到的更好的法子了。
他便也是没有多加在意,反正所有的一切都是余乔答应的,而他这个做儿子的在外人的眼中素来冷漠,所以不把母亲在外面答应的事情当成自己的事情做,也不会惹到别人的怀疑。
如此想好了该如何去做之后,他便也是淡然了下来,只是这所有的想法再看见昏迷不醒的宁娇之后,瞬间化回了乌有。
魏重派过来的人虽然把他们两个人替换好了,但是还要一会儿才能够把他们送出去。
所以薛钟楼可以提前见到宁娇,可是他一直以为他们两个人会完好无损的见面,做了许多的猜测,也没有想到过会是现在这样的结局。
宁娇的身上满是鲜血,眉头紧闭,看起来就像是一株已经枯萎了的玫瑰,并且……
他眉头一凛,摸上她的额头,果然,宁娇除了满身鲜血之外,如今还发着高热。
看的那些狱卒果真对她进行了严刑拷打,思及此处,薛钟楼就恨不得把这些狱卒全部都撕碎。
只是他刚刚把她抱进怀中,就听见外面传来有人的私语。
“你说那个婆婆也真的太狠心了,当初给我钱的时候我还以为她要两个人一起照顾,可是没有想到居然只托付我照顾她儿子,这也就罢了,做娘的多疼疼儿子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可是后来她偏偏又给了我一他儿媳妇给杀了,也真是她儿媳妇运气好,刚好这个时候可以被换出去,否则的是再过几日,说不定整个人都冷了。”
“这也是,你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而且我瞧着那个媳妇的模样长得也很俊俏,面相也不像是一个嚣张跋扈之人,能够有这么好的女子做儿媳妇还不满意,也不知道那个老女人是在想什么?”
两个狱卒躲在墙角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就去了外面,他们两个人不知道他们说的话已经被另外一个人听进了耳朵里。
薛钟楼双手不由自主的攥成了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素来知道他们婆媳两个人之间关系不睦,可是从来没有想过会到达今天这样的地步,平日里在家里小打小闹他还未放在心上,看来是平日里他太过相信自己的这个母亲,所以忘记了,余乔的手段从来也是狠辣的。
把怀中抱着的宁娇放在一旁干净的稻草上,然后朝着另外一间牢房走过去,余乔现在就在那个廊房里面和其他的人商量一些收尾的事,想要把他们两个人安全的送出去,也不是那么轻易的。
不过眼下这间屋子里的人大多都在休息,想必他们已经讨论出来了一个结果,就等换人的车马来了。
薛钟楼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余乔的身边,他缓缓的说道:“母亲为何满门心思都想要宁娇去死,为什么就看不见她对母亲你的好?这一次的事情,明明是我自己惹出来的祸端,宁娇也是因为是我的媳妇,所以才和我一起关在这间监牢里,是我给她带来了罪过,为何母亲却只想要惩罚她一个人?”
“因为你是母亲的儿子,就算你这辈子做不成一件对的事,在母亲的心中你也是最厉害的,旁人怎么能够和你相提并论呢?”
余乔伸出手来抓着他的手,摸着他宽大的手掌间,那些粗粗的茧:“钟楼,你是一个那么优秀的人,以后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前景,母亲一直希望你成人成才,你也一直没有辜负母亲的期望,怎么,从小到大一直非常听母亲话的你,现在也要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和母亲闹翻不成?”
余乔一看见他的模样,心就一抽一抽的开始痛了起来,她为这个儿子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只有他自己心中清楚,可是如今不但不能够获得他的谅解,还要因为另外一个女人受他的诘问。
“母亲,你知道我从来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没有想过要和你闹翻,但只是希望你能够公平的对待宁娇,她是我的妻子,是以后要和我携手一辈子的人,这一次是因为她运气好,所以才没有死在这里,可是下一次呢?我不希望下一次她所受的磨难后面还有母亲你的手笔。”
薛钟楼言尽于此,脸色也寸寸地冷了下来,他往后退了两步,便是想要回去。
只是余乔又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站起身来拉住他的衣袖,脸上满是悲痛的神情:“钟楼,如果你当真要为了一个女子就和母亲闹翻,那么母亲除了悲痛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可以做的了,可是有一点钟楼我希望你能够清楚,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帮助三王爷做事,这一次如果不是他帮母亲的话,那么你和你的那个媳妇,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
“我的确是应该感谢三王爷,也应该感谢母亲你,可是有些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够说清楚并作出决定的,三王爷的事情,儿子心中自有断论,母亲你还是不要多管了。”
说完薛钟楼便是把衣袖从她的手中抽了出来,然后回到了另外一间房间里。
他再一次的把宁娇抱在怀中,希望这样能够给这个在发烧当中的女人一些安全感。
而余乔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如梗在后,她不由自主的喃喃念叨:都说有了媳妇忘了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