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娇对于他们的夸奖心里没有什么感觉,却还是扯出了几抹微笑。
她托着下巴坐在一旁等衣服洗好,眼睛却骨碌碌地打量着伤兵营。
她要想办法逃出这里,就绝对不能够坐以待毙,而首先要做的,就必须要熟悉这里的地形,至于这些伤兵,好像并没有什么值得利用的地方。
她收回自己的目光,阿越发现宁娇有些漫不经心,就戳了戳她的胳膊:“你刚才在看什么?”
“没有什么,对了,这些衣服洗好之后还要做什么?”
宁娇偏头,正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突然撞上了一双眼睛。
她目光瞬间呆滞,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
而薛钟楼也未曾想到会到伤兵营找到宁娇,他还以为她被关在了某个地方。
一瞬间,两个人的眼睛都像放了光一般瞬间闪烁。
宁娇连忙低头看阿越:“待会还要做些什么?我现在想出去小解,你能不能帮我在这里守一下,我很快就回来,待会儿陪你一起去晒衣服。”
“你去吧。”
阿越听清楚她说的话之后压低声音道:“不过你要小心一些,可不要冲撞到那些大人物,不然以我们两个人的身份,只怕会吃些苦头。”
她目光闪烁:“族长一点都不喜欢麻烦。”
“你放心。”
宁娇对于她说的这些全部都很了解,于是低着脑袋就往外面去,在离开之前特地给薛钟楼扔了一个眼神,夫妻多年,两个人的默契自然不用多说,薛钟楼立马和躺在身边的士兵说了几句话之后就离开了。
这伤兵营里的人虽然都很无聊,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哪里有这么多的闲工夫去关注别人做什么。
就像宁娇做的那个简易的洗衣机,虽然很好奇是什么东西,但是看完之后也没什么其他的感觉了。
宁娇和薛钟楼找了一个没有人的角落,她看着憔悴了薛钟楼,眼泪就忍不住的落了下来:“你怎么一个人过来找我了?又是怎么潜入这里的?”
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她这些日子本就休息的不怎么好,如今怎么一弄,脸色更加的苍白了。
手忍不住的摸上他的脸,已经有点点的胡渣了:“这些日子一直都很想你,每次受委屈的时候都想如果你在我的身边就好了,可是每一次又格外的清楚,你和我不知道相隔了多远的距离,所以我就忍不住生气,气你不知道我的委屈。”
“我现在来找你了,就一定不会让你再受委屈,等我找到办法就带你出去,泽格敢私自掳走你,就要做好了承受我怒火的准备。”
薛钟楼脸上传来的柔软的触觉,叫他面色微微缓和了些,随即便是直接把宁娇拥入了怀中,压低声音,里面满是眷恋:“再等等。”
他们两人许久未曾见面,现在彼此都不知道有多少的话要讲,可是同样也明白眼下不是一个好时机,就只能把心中无限的情思狠狠的压抑着。
宁娇用袖子擦干净了眼泪,正打算问他怎么在伤兵营中的时候,却突然听见了一阵脚步声。
她面色瞬间变得无比的冷漠,把裙角的一块布料撕了下来绑在薛钟楼的胳膊上,说话的语气也未曾有什么起伏。
“受伤了就在伤兵营里呆着,杵在这外面做什么?要是你流出来的血弄脏了衣服,就自己去洗。”
说话的语气中不乏有些嫌恶,巡逻的士兵发现他们两个人之后冷哼了一声道:“受伤了就去伤兵营里躺着,还有你,好好的干你的活,千万不要想着偷懒。”
说罢一行人就杵在原地不动,薛钟楼瞧见了也未曾说话,低着脑袋就往伤兵营的方向走去。
宁娇倒是抬起头来,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我是负责洗衣做饭的,刚才路过瞧着他受伤就给他包扎一下,毕竟衣服弄脏了还是我们来洗,对了,我是刚刚来这里的,也不知道做饭的地方在哪。”
“就在那边。”
士兵不耐烦地指了一个方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之后就离开了。
宁娇在他们离开之后,脸上的笑容一寸寸的冷却下来,她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之后,就朝着伤兵营的方向去。
她还要去找阿越。
洗衣做饭这种事情对于宁娇来说并不算是一种负担,更何况在做饭的地方也不止她们两个人帮忙,要是愿意的话还可以偶尔偷偷懒。
更何况阿阿越一直都是在护着她,稍微累一点的活计都不允许她做,以至于最后再回到房间休息的时候,宁娇还觉得身子有力的很,不像前些日子那般虚弱。
“床铺都铺好了,你先去睡吧,我还想在这里再坐一会儿。”
她笑眯眯的递给阿越一床被子,虽然是大通铺,但是她们这间屋子里住的奴隶比较少,现在大多数也还没回来,所以宁娇可以暂时拥有她自己的一个小环境。
阿越从她的手中接过被子之后点了点头,然后就疲惫的睡了过去。
宁娇坐在椅子上拖着下巴,看着窗子外面明亮的月亮,一时之间心里面充满了希望。
“倒真是有些期待,泽格最后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她明白薛钟楼说出来的话是什么意思,当然也非常清楚,泽格最后的下场好不到哪里去。
“哎,明天也不知道还要不要去伤兵营干活,要是再去的话,就又可以多见上几面了。”
开心之余心中还是有些化不开的惆怅,教人的心理没有办法那么的愉快。
“扣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