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安卉进来的时候,微微有些喘,看得出来是因为走得急才会这样的。
苏立康一件姚安卉进来,就站了起来,闹着要姚安卉抱。
姚安卉让人把身上的银底翠纹织锦羽缎斗篷取了下来,这才从琬姐儿手里接过苏立康,在炕边上坐了下来,说道:“三婶和母亲在商量着今年送给各府年礼的事情,怕你们等着急了,就让我过来说一声,她们就在正院用饭了,这天冷的,让你们也不要过去了,珠妹妹想吃什么就让人在小厨房做,省得提到这里来的时候,饭菜都凉了。”
琬姐儿听姚安卉这么一说,想着自己先前想的是对的,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府里的年礼单子朱氏和姚安卉早在几天前就拟好了,当时姚安卉还特意拿给自己看了一下,让自己学学逢年过节送礼的时候要注意些什么东西。
苏如珠大概是不知道这些事情,听姚安卉这么一说,明显放松了一些,但是还是有些紧张,于是又问道:“三嫂嫂,母亲和二婶就只是说年礼的事情吗?”
“这会儿想必母亲和三婶她们都已经吃完饭了,琬姐儿你这个主人还不快点让丫鬟们去厨房催催,可不能把我们康哥儿和珠妹妹饿到了。”姚安卉笑着拉开话题说道,随后又说道,“珠妹妹就安心在这里吃饭吧。”
在姚安卉的安抚下,这边刚吃完了饭,朱氏和梅氏就让人过来接苏如珠了,说是要带她回家里了。
等到苏如珠一走,琬姐儿就问了姚安卉到底是有什么事情?
原来,章氏去三房真得是帮苏如珠说亲的,说得却是礼郡王妃娘家的侄儿。按理来说,这礼郡王妃既然能够嫁给礼郡王,那娘家想必也是不差的,而章氏给苏如珍说得正是礼郡王妃娘家嫡亲的侄子。照着身份来说,苏如珠还是威远侯府庶出的庶出,配礼郡王妃娘家嫡亲的侄儿还是高攀了的。
但是,礼郡王妃这个侄儿在小时候因为生病烧坏了脑袋,变成了一个痴傻的人,现在十多岁了还只知道傻笑,其他的什么都不会。为此,礼郡王妃的娘家和礼郡王妃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给这个痴傻的人请大夫,但是大夫都说已经没有办法了。
事情闹得这么大,京里的世家大族哪里会有不知道的呢。
因此,在章氏听出来的时候,梅氏就拒绝了,还和章氏争执了起来,章氏这才气冲冲地走了。
“那三婶来这里是?”琬姐儿问道。既然已经知道了章氏的目的,而且已经拒绝了,那就没有什么好商量的了,怎么梅氏还这样急得跑了过来?
“三婶来这里是想和母亲商量一下,看四婶为什么要这样做?”姚安卉说道,“而且,现在老夫人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如果四婶在老夫人面前吹吹风,到时候三叔和三婶就难做了。”
现在是四房想要插手三房子女的婚事,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三婶都是有理的。但是,万一老夫人在四房的怂恿之下要三房答应这门亲事,到时候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毕竟,苏如珠怎么说也是庶出的,有心人如果从这里做文章的话,老夫人插手苏如珠的亲事就会变得更加的冠冕堂皇。
过了几天,琬姐儿才知道,为什么四房要替礼郡王妃的侄儿和苏如珠说合。
原来礼郡王妃和四房合伙开的如意坊出现了问题,而且这个问题是由四房的原因造成的。章氏为了能够继续和礼郡王妃合作,这才想着要替她那个痴傻的侄儿说一门亲事,好让礼郡王妃的气消掉。
而礼郡王妃娘家侄儿是个痴傻人的事情,哪里会有人不知道呢。于是,章氏就把注意打到了自家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