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府没问出任何线索,张骥兮连同那只狐妖都消失了。
她情绪很低落,足足花了半个小时,才从张府走回了酒店。
酒店的大门上方,也挂上了两只红灯笼。灯笼下,失去肉身的哈巴,蹲坐在门口张望。
远远的,哈巴就看到狐千颂在往回走。它一下就站起,开始甩臀摇尾的迎接主人回来。
门童男侍者从它身上闻到了醋意,抬起腿,就踹了一脚它哈巴的狗屁股。
突然被猛力的一脚给踹了,哈巴在光滑的地板上失去平衡,身体俯冲而下,伴随狗的惨叫声,它的狗头直接着地推行向前。
“在光滑的地板上,摩擦摩擦!”猫侍者靠在门上,举着一双猫爪爪幸灾乐祸。
哈巴被气坏了,转过狗身,汪汪吠了两声后,就冲过来咬住了猫侍者的小腿。
狗急了就咬,猫急了就会伸出爪子来挠。
一人一狗抱作一团,你咬我挠,谁都不放过谁。
吵死了!
狐千颂从三米外,就朝着这两只猫狗踢来一只拖鞋。
拖鞋恰好拍在猫侍者的脸上,看到熟悉的人字拖,两只动物都冷静了下来。
狐千颂已然到了门口,“你这两只小畜生,是吃饱了撑的是吧!”
她光的一只脚踩在地板上,穿鞋的脚还在石子路上。
哈巴眼疾嘴快,衔起扔来的那只拖鞋,跑到了她光脚的位置放下。
狐千颂抬腿穿上拖鞋。
猫侍者白眼一翻,骂道:“狗腿子!”
哈巴蹲坐在狐千颂脚边,朝猫侍者吠了一声。
骂哈巴狗腿子,不就隐相的在说,是用狗不善嘛!狐千颂可是听出了其中的意思。
正好心情不好,也正好借此发泄一下。
她横眉冷眼的走近猫侍者,拍拍他的肩膀,笑里藏刀地问:“花脸猫,我发现你是越来越拽了,是因为我给你塑造的这副身体,用烦了?还是想重新再寻个主人啊?”
慌乱下,猫侍者的眼神开始乱瞟,他的脸憋得通红,嘴里嘟囔道:“老大也太偏心了,次次都袒护哈巴。”
这小畜生竟然敢顶嘴,还真是胆儿肥了。
狐千颂指着他的鼻子,吼道:“你二十四小时,只有吃喝拉撒是醒着的,其余时间你不是在打瞌睡,就是追着母猫跑,成天偷懒还有理了?”
她一口气暴露了他一整天的全部行踪。
猫侍者嘟哝着嘴,一时语塞。
她缓了缓气,扭头就往酒店里走。
酒店里没有一个顾客光临,在这显眼的地段上开着,还真像一个无人敢光顾的黑店。
侍者们都很闲,左右站成几排,都等着她进来行礼问好。
她看上去精神很颓废,也不再拘于这些礼数,摆了一个手势,打发了侍者们。
侍者们散去,酒店里显得格外冷清,无心上楼,她又走到了休息区坐着。
蓝经理从前台上拿了一个精致的红木盒,朝着狐千颂的背影走去。
她在沙发上坐得很直,身体绷紧的。
蓝经理绕过沙发走到她面前,双手奉上红色木盒,“狐总,在一小时前,有个白发老妪让我把这个长木盒交给你。”
她“哦”了一声,连看都没看一眼。
蓝经理双手捧着木盒迟迟没动。
她朝着蓝经理的方位,瞟眼看了一下,“你去忙吧,东西放桌上。”
“好!”蓝经理将木盒放在桌上,又说:“送木盒的老妪还说,猫妖已经收服,就放在了一个长木盒内。”
她放空的眼神,又聚了一道光,抓起桌上的木盒,迫不及待的打开。
她看着木盒里的银簪怔愣了片刻,这是她上午交给张骥兮的,她让他用这支银簪去收服狐妖。
张骥兮消失了,而这银簪却回来了。
她拿起银簪,将木盒放在桌上,又抬手勾绕着指尖酝酿灵力。
她想释放出簪子里囚禁的狐妖,把整件事情都问清楚。
紫色光晕围着银簪绕了半天,也不见狐妖的半点残魂出现。
狐千颂的火气一窜上来,捏在指尖的银簪,就被弹飞到了对面的就餐区里。
蓝经理在她运作灵力的时候,就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当那只簪子从自己的头顶上方飞过之时,她被吓得惊魂一跳。
狐千颂双手抱臂,一言不发,靠在沙发上生闷气。
蓝经理愣在对面,坐也不是,起也不妥,如坐针毡般难熬。
“狐总,银簪里的那只狐妖只剩微弱的一丝残魂了,灵力是唤不出来的。”道。
狐千颂咬着下唇,冷笑一声,“那这么说来,这只狐妖是那个老妪收服的了。”
蓝经理埋着头,瞟了一眼她,“是张骥兮收的,老妪只是代劳送来。”
狐千颂的眉心一跳,抬眸看向蓝经理,“那张骥兮去哪儿了?”
蓝经理将头垂得更低了,她紧闭着双唇,心里有些挣扎。
“他消失了。”狐千颂的声音很淡。
她长叹一声,抿了一下唇,将头枕在沙发靠上,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
蓝经理像是已经知道了,她神情依旧镇定。
“老大别太伤心了,说不定张骥兮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里。”
狐千颂抬起一只手扶住了额头,“他今天说过,他可能会死在这个异世界中。还说什么三日后,会成为昌蜀国的王。”
她说话的语气,就像气若游丝的垂危之人。
狐千颂说到此处,犹如梦中惊醒一般,忽的一下,她就直直坐起。
她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