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丘子心里的思念越来越浓,眼看着家就近在咫尺,可是到了这节骨眼上偏偏被事情拖住走不得,心里越发的焦急。
想想都怪天气太热,要是天气凉一阵子,众人快马加鞭的赶早走过去,也就看不到这冥婚的事,勾不起葬煌的好奇心和贪念。
离丘子也真的想独自一个人就回去,可是上次就是为了能早点回去抄近路,结果弄出来一场误会。心里怕了,再不敢乱来。
焦急懊恼着,眼睛瞥到窗外的情况。那宋家离客栈很近,站在客栈房间的窗子跟前能清楚的看到宋家大院里的情况。
一瞥见满院子的家兑丧,却又顶着红丝带。离丘子觉得这冥婚不伦不类,根本就是劳民伤财。看了一阵子心里越发的愁恼,便将窗户关了,蒙头躲在被窝里继续睡大觉。
却说项祖和钟梁走到宋家去和管事的说自己哥俩个能写帐能干重活抬棺材,那管事的是个心眼多的,不认得这二人,便将这二人立即给赶了出来。
旁边那宋家公子见是两个外乡人,钟梁又长得这么粗壮。抬棺的壮汉还没有凑齐,便有心留下他,于是让那管事的把钟梁一个人叫回来帮忙干点杂活。
至于写帐,自然是认识的人才放心交付的差事,这宋家是一方恶霸,怎么可能让项祖一个陌生人干这等重要的差事,并且也不愿意让项祖留在府上混饭吃,就把他打发走了。
这一次跟以往不同,到了别人的地盘别人说了算,项祖于是闷闷不乐的回到客栈,跟老婆和先生呆在一起。
离丘子见项祖被轰了回来,心里倒高兴,要是所有的人都被轰了回来,那估计葬煌也该死心了。不过钟梁被留下来了,无奈。还得继续等。
这两家的冥婚也不知道到底要选在什么日子才下葬,要是再耽搁个三五天,离丘子只怕要疯掉!
葬煌带着金童子穿的破破烂烂的跑到杜家去蹭饭,这杜家既然肯跟恶霸宋家联鬼亲。也就说明他们不是什么善茬。
二人连门口都没进去就让家而轰走了,管事的还一直嚷嚷:“哪里来的臭叫花子,真是晦气……”
“行行好……给口饭吃……我们会编花圈、纸马……”葬煌跪在杜家的门口哀求着。那管事的正好要置办这些,不过杜老爷给拨的银子有限,管事的还想从中多捞些油水,正为这事发愁着呢,谁想偏偏遇到两个叫花子会这些。
管事的急忙把二人叫住,带到后门,悄声道:“我可以给你们饭吃,但你们得按我说的给我编十个大花圈。纸人纸马等不计数,越多越好,要将头七、二七、三七、四七甚至周年要用的祭品都给我编好,不然我立马就赶你走!”
金童子少不更事,人也实诚。一听要编这么多,就问:“那这要几天弄完?”管事的道:“五天,要是弄不完,我立马就赶你们走!”
“五天?这么少,也就能编完十个花圈……”金童子话说了一半,葬煌急忙抢过话头,接着道:“还有我呢。咱们两个人一起动手连夜编肯定能完!”
葬煌不让金童子再说话,怕他把事情弄砸了。金童子人聪明,会意后急忙闭嘴。
那管事的一听,顿时喜笑颜开,放二人从后门进去,给二人安置了一个破旧的屋子。准备了一大堆竹篾、彩纸,让二人连夜赶工。
二人就这么混进了杜家,金童子是个实在的人,进来后就忙着削竹篾、剪彩纸。葬煌道:“进来了就想办法混到家丁里面去,你还真打算给他编完吗?”
金童子一愣。这个问题自己还真没想过,遂问葬煌怎么办。葬煌见金童子一点江湖阅历也没有,那这事要做下去最好还是不要让他掺合的好。
葬煌道:“这样,你继续留在这里编,我去找个家丁来换上他的衣服,混到杜家里面,打听好所有的事宜之后再溜!要是这之间那个管事的问我去了哪里,你就说我生病了,回叫花子窝里去治病了!”
金童子连连点头,将话记得牢牢地。葬煌便就偷偷摸到杜家后院里去,再穿行到家丁的住处,先潜伏在屋顶偷听观看了大半日,发现其中一名家丁身形和声音跟自己有几分像,又记住这家丁的名字后,葬煌偷着乐了。
是夜,等家丁休息后,葬煌悄悄的摸进屋里,将那名家丁用浸了méng_hàn_yào的手巾捂着,等那家丁完全失去知觉后,将其扛了出去,顺便再将其床头上放的衣服都一并拿走。
回到客栈之后,将这家丁捆好锁在房间里,嘱咐万瑾和万琪姐妹两个每天给这人下一回méng_hàn_yào,等记清楚了杜家的葬品后再把人放了。
葬煌换上这家丁的衣服,连夜潜回去睡下。等到次日一早醒来,装作生了病,脸上长疮,并且嗓子有些疼,用一块手帕半捂着嘴,扯着嗓子变着音调的说话。
杜家的人都在忙碌婚丧的事情,谁也不会去刻意注意一个下人是不是生病。管事的见这下人生了病也不买药吃,倒也欢喜,这下人懂事,把治餐买药的钱都省下了。
就这么一连蒙混了三天,倒也没被认出来。而金童子这三天一直在老老实实的给杜家编花圈,中间管事的过来问过一次,金童子照葬煌说的说了一遍,管事的骂了几句也没去多想。
这一日,杜家请来了一个婆子,这婆子本来是个媒婆,平日里专门给人撮合说媒,说成的亲事极其的多,杜家一时间请不到办冥婚的道士和尚,就把这媒婆给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