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妖在床榻边上坐下,把两小团抱了过来,兄妹两人回过神来,看向母后,小清欢还沉浸适才的惊奇中,
软乎乎的小手指着,咿呀咿呀说着,葡萄般亮晶晶的眼睛,写满了好奇的求知欲,
“他走了是不是?”秦妖问。
“咿呀!”听不听得懂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回答母后,秦妖亲了亲清欢吹弹可破的脸蛋儿,
“等你们大一点,母后教你们,到时候你们也和他们一样厉害好不好?”
顿了顿,又轻笑,手指戳了戳两张小脸蛋儿,“算了,还是要让你们父皇教,母后懒。”
“呼~”
听到父皇,小墨儿眼睛明显一亮,往秦妖身后张望,没看到人,眼里的亮光暗了暗,
母子连心,秦妖发觉了小墨儿的反应,心尖莫名发酸,摸了摸小人儿的脑袋,
“想父皇了,母后也想,父皇很快就会回来的。”
“呼~”
小家伙似乎听懂了,香香软软的身子歪了歪,小脸蛋儿趴在母后怀里,依赖蹭了蹭,
“咿呀呦~”
小清欢眼睛眨了眨,感觉到母后和皇兄低落的情绪,小奶音搞怪地咿呀呦,香软小身子一歪,
也趴在了母后的怀里,小脸蛋儿学着皇兄蹭蹭母后,跟在安慰似的,暖暖的贴心小棉袄,
秦妖看着窝在自己怀里依赖满满的两小团,美眸底尽是温柔,抚过兄妹两人的小背脊,
“乖。”
…
转眼,五日过去,大朝大燕边境战火四起,黄昏不见晚霞,一望无际的天际呈黑云压顶,
彼时正是两军交战之际,俯瞰广阔的天地间,两军似密密麻麻的蝼蚁,在震撼激荡战鼓声交错,
“轰隆——!”
震耳欲聋的雷声乍响,瓢泼大雨倾盆而下,伴随着马蹄踢踏声、嘶鸣声、兵器碰撞声、
喊杀倒下哀鸣声、放眼望去尸骸遍野,沙场尽是断肢残骸、血流如注,狰狞猩红、触目惊心!
“小鬼头,长进了不少。”
两匹战马交错而过,尖锐长矛向对方的命门心脉刺去,相撞之下碰撞出火花以及刺耳短鸣,
雨水顺着盔甲滚落,划过南宫臣一张面若冠玉的脸庞,唇边噙着邪肆的笑意,
桃花底嗜血胜过于凉薄,倒映出一张同样被雨水打湿、染着血水的俊美如神袛的脸来,
“聒噪。”
沉冷的声音自轩辕赢喉间溢出,下一息间,尖锐的长矛以雷霆之势再一次逼向南宫尘。
“轰隆——!!”
电闪雷鸣,似乎要把这黑压压的天际撕裂开般,雨水冲刷着战场,地上流淌着血水,
这样的气候,九曲玲珑塔,半点派不上用场,而无尽的厮杀,还在继续着。
…
大朝京都,皇宫,寝宫里,
秦妖孑然一身站在窗前,看着庭院里被雨水冲刷的梧桐树出神,镶金边绣牡丹长裙袖口下的手,
因为心里那一股怎么压也压不下去的不安心慌,纤长白皙的手指一根根紧紧蜷缩起,
“轩辕赢。”
红唇轻启,不自觉呢喃出声,隐隐带着几丝颤抖,她在害怕,在担心。
“娘娘,您没事吧。”
黄鹂和嬷嬷哄好了小皇子小公主睡下,见皇后娘娘如此,不由担心地走过来,
关切问道,嬷嬷也跟在黄鹂身后,没敢自行离开,秦妖没有转身,美眸阖了阖,
“本宫没事,你们出去吧。”
黄鹂和嬷嬷看了看对方,皆从各自眼里看见担忧,其实他们都明白,娘娘恐怕是在牵挂皇上,
但主子们的事,他们这些宫人又实在没办法帮什么,只能福了福身应下,
“诺。”
黄鹂带着嬷嬷出了寝宫,又忧心忡忡看了窗前秦妖纤细的背影一眼,心里叹了口气,
才轻手轻脚关上雕花屋门,好生自责,自己早些应该多和绿柳姐姐学学的,
要是绿柳姐姐在就好了,只是绿柳姐姐现在怀着孩子,这几个月又是最紧要的关头,
这天还打雷下雨的,她又不好真的去叫,何况,娘娘这边也是要人贴身守着,
黄鹂守在寝宫门口,抬头看了看黑压压的天,又看了看顺着琉璃瓦,不断冲刷落下来的雨水,
天真浪漫的小丫头,第一次觉得愁得很,心里祈祷着,皇上一定要平安无事凯旋啊。
…
大燕边境往大魏边境的途上,南宫楚辞早在收到大朝战书起,就十万里加急派人去大燕派援军,
虽如此,援军抵达,还是需要一点时日,这里的雨势就小了点,细细密密的雨落着,
营帐里,
帝惊鸿单手支撑着线条优美的下颚,一张妖孽俊美脸,眸光放在手指拿着的纸张,饶有所思,
身上晃眼的红袍松松垮垮,袍角落在座椅上,分外慵懒随性,委实不像一国太子该有的风范,
“太子,您说大朝皇帝这信里说的,咱们能信吗?真的有蛊人那么邪乎的玩意??”
鹰坐在下方的座位上,拿起正冒着热气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顺带瞅了眼自家太子问道,端起茶杯,就要往自己嘴边送,帝惊鸿一双瑞凤眼眯了眯,
鹰顿时就是一个激灵儿,身体比脑子还快,端着茶站起来,狗腿谄媚地往帝惊鸿面前递,
“呵、呵呵,太子,您先喝您先喝,属下刚刚就是想替您吹吹凉、吹吹凉,您看看这热的。”
说是这样说,鹰却是万万不敢真吹上一吹的,自家太子虽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