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莫望昔看着轻涯黢黑的脸忍住笑,“我记得还有一些干粮,我去拿来,小苗去请吴镖师帮忙弄些水来,我们烧热水凑合吃吧。”
轻涯拦住喵喵,对莫望昔笑得那叫一个勾魂:“叫什么吴镖师,哥哥我去给你弄水来!”说完就提了轻功夺门而出,余留金丝玉蝶的香味袅袅不散。
“狐狸精!”陈延云皱眉,冷冷丢下一句。
……
陈燕娣: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看来,男人也不一般呐!
……
“所以咱们必须在后半夜才能悄悄出去?”莫望昔把凉了一会儿的热水碗递给刚回来的秦年,秦年接过一口闷掉。
秦年随意抹去嘴边水渍:“就这还是我花了五两定金好说歹说求来的,那个渡口午夜时会有交班,期间有半炷香时间无人看守。
今晚走的人不少,船只和防晕的药囊我都打点妥当了。子时前一刻我们就动身,尽快上船才能安心。”
半夜……
浩浩荡荡的车队又开始出发,马蹄子上都包上了布巾,没了踢踏声,只有平缓的车轱辘碾地的声音。
夜雾袅袅,深夜的寒凉从马车的门窗缝隙里钻入。莫望昔等人都缩在一起,但还是耐不住深夜的严寒瑟瑟发抖。
陈燕娣皱眉:“要不我们生个火盆吧?”
莫望昔连连摇头:“火盆不行,烧火盆必定得开窗通风,不然烟气大,太熏人了。”还容易一氧化碳中毒……
“嗯嗯,我们再靠紧点,等上了船再点火盆吧。也没多久了。”喵喵连点头附和。
“你是哪来的臭小子!”吴狗蛋气急败坏的声音突然传来。
陈燕娣传了个眼色给莫望昔,莫望昔立刻开了窗户的一个小缝:“吴镖师怎么回事?”
“无事无事,是我们今日遇到的那个小孩。”秦年驭马从后边过来,顺手关上了窗户,“别让冷气钻了进去。”
秦年到车队最前面拉住辔头看着面前的这两个孩子。
“你们这是要走?”小孩前后打量一番,精明的小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秦年点头:“是了,我们到底是外来的过路人,长留这边肯定是不行的,还不如早些离开来得安心。”
“不行!”小孩突然张开双臂拦在前面,“我也要随你们一起!”
吴狗蛋在一边听着这小孩口出狂言,立刻鄙夷地嗤了一声:“你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一看就是个拖累,带上你?吃力不讨好!”
“你!”小孩的脸涨得通红,之前的精明劲儿一下子全被吓跑了。
“我才不是乳臭未干,也不是拖累!我爹伤了腿躺在家里,家里营生只靠我娘接些缝补浆洗的活儿。我如今也大了,该着作势就要跪下,“我求你们带我出去,出去后总能找个能活命的活计。”
“这事儿需问问东家!”秦年听着这孩子也是个穷苦的,心中止不住怜悯,但他最有分寸不过,拉了辔头转身。
还没走到莫奎身边,莫奎就笑着指了指身后的马车:“不必问我们了,我们都听车里人的,他们说留便留。”
莫望昔等自然都听着动静呢,本该母爱泛滥的陈燕娣却破天荒地摇摇头:“还是妹妹你决定吧,我如今心软眼盲做不得主!”
陈燕娣虽然也同情这孩子,而且因着马上要做母亲更是心软。但眼下这情形可不是她能乱来的。
莫望昔拿起矮桌上的杯子,喝了口热茶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暂且看看这孩子能不能跟着我们到码头。若有这份心,带他上船也不是不可。
若贸然就带了他过来,保不准有什么祸害!上了船也就不必害怕了。”
“嗯,不错,就这般吧!”陈燕娣点点头,撩起窗帘复述了一遍,秦年也点头。
水生战战兢兢地看着秦年与马车里的人交谈一番又骑着马过来,居高临下。也不知同不同意他跟着一起走,如今这镇子肯定是待不下去的,隔壁的那个大青哥不就被抓走了!
若不离开,被抓去当劳力是早晚的事!
“我……”
“对不住了。眼下非常时期,我们已经太多人了,再多带人实在拖累。”秦年从胸口掏出一个钱袋,抓了一锭银锭子丢给小孩,然后便绕过他走了。
马车徐徐跟上,水生愣怔地看着手里的银锭子,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大手笔,可光有几个钱有什么用,不出去要么抓去做劳力,要么给了这个银锭子换个安稳,可永远有把柄在那帮土匪手上!
想着,他攥紧了手中的元宝,拉着身边刘玉宝的手小跑着追上,默默地跟在后边。
刘玉宝胆儿小,一边走一边颤颤巍巍:“水生哥,那位老爷不是说不要咱们么?咱们还跟着做什么?要不回去吧,叔婶该着急了。”
水生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说什么糊涂话。那位老爷一看就心善,说不准儿最后就带我们出去了。”
刘玉宝嗫嚅,望向水生的眼神纯净又期冀:“是,是吗?”
水生被这么一看心里便动摇了,其实他也不怎么确定,但是眼下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心一横:“是的!跟上就是了。”
或许就能成呢!
“啧,还在后边跟着呢。”吴狗蛋往后,要这俩小子真跟着去了码头,还真带上啊?看着瘦不拉几的,有力气做活么,咱们可不养闲人。”
秦年:“若真有那份毅力和脸皮,随便丢到哪个分舵都不会混的难看。”
“得亏遇着秦哥你心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