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滞……
安姨面无表情地把筷子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看向司明乾:“乾儿——”
司明乾从小就是安姨带大的,安姨虽宠爱孩子但性子是非分明,司明乾从小到大可是吃了些皮肉苦的。
想着竹笋炒肉的滋味,司明乾背后有些凉意:“安,安姨,你听我解释,这都是些误会!”
安姨扯着司明乾的衣服回到屋内,啪嗒把门关上,司明乾的心也跟着抖了抖。
安姨转身,抄起一边的笤帚胡乱地往司明乾身上招呼:“误会什么!你这个不孝子!都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了,你还想隐瞒什么!”
司明乾抓住安姨的笤帚:“安姨,我是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吗?我怎么会做这种腌臜事!”
安姨的动作一顿,冷静了几分,慢慢放下笤帚,大口呼吸。片刻之后,她看向司明乾,眼中仍然有熊熊烈火。
“那你说!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明乾扶额,把事情的来往都说了一遍。安姨这才明白确实是个误会,不过……
她仍然略带怨怼看着司明乾:“也就莫姑娘脾气好,才会不与你追究!人家毕竟是个姑娘,你这是平白污了人家的名声!
好好一个黄花大闺女,被你这么一说!哎……你好生想想怎么弥补人家吧?要我说啊,这姑娘其实挺不错的,聪明伶俐,长得也好。要不姨给你去问问人家的意思?”
安姨说到最后忍不住凑了过来,嘴里还在喋喋不休:“你老实和姨说,你对那姑娘是不是有些想法?不然怎么行了这么一招险棋!”
说着说着,安姨径自撑着下巴,啧啧称叹:“虽然这招挺险,但确实高明,没看出来你这闷死人的性子还能想出这么一个招数!啧啧啧。”
眼看着安姨说的越来越不对劲,司明乾满脸无奈:“安姨,你胡说什么呢!我可没想这么多。好了,别多想了。别唐突了人家。”
安姨翻了个白眼,转身去放笤帚,嘟囔着:“假模假样的。我看你以后唐不唐突人家,闷驴!”
司明乾凑上去软声道:“安姨只说我一个做什么?那轻涯才是行为不堪,你也不生气么?”
安姨莫名其妙地看着司明乾:“小子长大喜欢姑娘再正常不过,虽是孟浪了一些,不过轻涯性子就那般。我生什么气?”
司明乾面色有些尴尬,不知如何开口。安姨盯着他瞧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没好气地招呼了司明乾几下。
“哎呀,哎呀!你把我个老婆子想成什么人了!轻涯虽是做女人生意,但也清清白白。我与他不过是因着从前他住隔壁才相识的!”安姨忍不住又打了几下,这个臭小子,脑袋里都灌得什么乱七八糟东西!
司明乾更尴尬了,原来不是那种关系啊。还以为轻涯老少通吃,沾花惹草呢……他只能干笑几声:“呵呵……是我没弄清楚,安姨别气别气,轻涯还在外边等着呢。别让人一个人吃干饭,咱们出去吧。”
“嗯。你个臭小子!”安姨还是有些气不过,剜了司明乾一眼,“再胡说八道,可仔细你的皮!”
司明乾立刻点头,弯腰做低伏小托着安姨的手:“老夫人外边请。”
安姨噗嗤一笑,一把抓住司明乾的手腕,故作严厉刻薄:“你个臭小子,还不赶紧前边带路!”
轻涯坐在原位,垂眸听着屋里面的声音从吵吵骂骂慢慢变成嬉笑,脸色不由得漆黑。“嘎吱”,门开了。
轻涯立刻抬头,脸色也骤变成担忧的模样。“安姨,这是怎么回事?”
安姨看着轻涯的眼睛,对方略有躲闪,她心里便清楚了。
“无妨,都是一场误会罢了。不过,轻涯你喜欢人家姑娘也不好如此追求。人家姑娘不把你当登徒子才怪呢。
还有你,也是榆木脑袋!哪里有这样帮人的!人家清清白白一个姑娘,被你们这两个憨货污了名声,今日还犯了老毛病!都是被你们气的!
吃罢饭,与我一同去给小莫姑娘赔礼道歉!”
司明乾和轻涯都不敢有异议,他们可是非常清楚安姨的笤帚棍子打起人来有多疼!“是,安姨。”
莫望昔这边,她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走。刚才陈延云来找她都被她敷衍着打发走了,也不知道轻涯与司明乾相见会不会剑拔弩张。
最重要的是,她和司明乾说得那些谎都被戳破了!安姨又会做何感想!
莫望昔堪称是焦头烂额,正当此时,仪安来敲门:“莫姑娘,司公子带了人过来找你,是……”
仪安话还没说完,就被安姨打断,安姨:“丫头,安姨知道你心里憋屈才犯了老毛病是不?虽说是误会一场,但也确实冒犯了你一个姑娘家。
你放心,我带他俩来的意思就是想怎么处置惩戒都听你的,安姨给你做主!”
莫望昔:……我想把他俩都打一顿,行不?
莫望昔开门:“安姨,不必了。都说了是误会,说开便好。我毕竟一个姑娘家,也是不想再多提这事。”
可就给我翻篇吧!
安姨暗叹,这姑娘也是好脾气,但也到底是心里有气呢,不过人家都说了不想再提,她也不好再上赶着了。
“晚饭可用了?”
莫望昔摇摇头:“还未。”回来之后光顾着担心这儿担心那儿,哪儿有心思吃什么晚饭哦。
“东街口有一家铺子的蜜汁鸡很受姑娘们喜欢,不如与安姨一同出去走走散散心顺便去吃个饭?”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