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望昔有些茫然,什么陈公子,高枝,妹妹,这个沉鸢在说什么啊?
“沉鸢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沉鸢看着莫望昔茫然的眼神有些憋闷,不过看着也不像是假装,兴许是真的不知道吧,毕竟眼前的这位最近也是摊上了挺多事儿,虽不是小苗那般人尽皆知,但也忙得很呢。
姐姐妹妹都是厉害手段……沉鸢忍不住语气酸溜溜:“你好歹也是住在德棉城中,难道不知你妹妹小苗这几天可是出尽了风头?一个未出闺阁的姑娘公然与一个男人同游,真是有伤风化。
不过也罢,莫姑娘最近也是风头正盛,想来也是无暇顾及他人了。”
莫望昔这几天确实焦头烂额,被这么突然提起喵喵才意识到这个臭丫头已经好久没回了!
虽然喵喵之前作为系统,可谓是见多识广,但到底是第一次做人……人情世故可懂不了几分,眼前这位沉鸢姑娘说话的走向分明有几分捉奸的意思!
不能吧,喵喵不能干出那种事吧!
莫望昔努力平定心神:“这几日确实琐事缠身,我那妹妹玩心又大,就疏忽了。可是那丫头闯了什么祸事?劳烦姑娘与我细说说吧。”
沉鸢看莫望昔谦卑有礼又温温吞吞的模样有些憋屈,轻抚几下胸口,轻启红唇,眼中神色复杂糅合,有几分轻蔑又有些艳羡。
“你的妹妹本事大的很,才一两日的时候,就惹了德棉城许多大家夫人与小姐的不满。
德棉城最大海商陈家的大公子这几日一直同她一起游玩。眼下整个德棉城都在议论小苗呢!”
莫望昔的脑袋里浮现出一个隐约的人影,全身模糊,只有脸型很有特色的那种!难道那个什么陈公子就是让喵喵眼珠子都快突出来的方块哥?
“恕我冒昧问一句,那陈公子可是身形颀长,方脸大眼?”
沉鸢:“是了。陈公子相貌斯文儒雅,待人温和,可是大多数德棉城女子最想嫁的公子。”
莫望昔有些吃惊,原来方块哥……额不不不,陈大公子这么受欢迎啊?那轻涯呢?那天去看灯船,那尖叫声可不是盖的。
“轻涯不是这城中最受欢迎的男子?”
沉鸢面色一僵,也不知联想到什么,看向莫望昔的眼神有些怨怼:“再貌美又如何,身份低微也是上不得台面的,都是逢场作戏找乐子罢了。”
莫望昔这才惊觉自己冒犯了沉鸢,毕竟她是个青楼女子,身份地位与轻涯相似,刚才那句话细品品确实让人误会。
“沉鸢姑娘可是心仪于陈公子?”莫望昔转移话题。
沉鸢脸上泛上红晕,但是眼中怨怼更盛:“怎么,你若是想嘲讽我身份低贱大可不必!整个城里都知我心悦于陈公子,但我有自知之明,必定不强求。
我今日来找你也是要提醒一句,你们虽是良家女子,但也不过是市井出身,陈家老太太可是皇城出身的贵族小姐,陈家又家大业大,寻常女子想入陈家根本是白日做梦。”
莫望昔在心中撇嘴:听着像是好心提醒,不过就是酸小苗攀高枝,给自己的懦弱自卑找借口呢。
“多谢姑娘提醒,我定转告我妹妹,不过若是他们两情相悦,恐怕也是不好过多干涉。”
沉鸢嗤笑一声:“我在人世沉浮多年,还是好言劝你一句,两情相悦终究也抵不过门当户对!
即使得幸入了陈家门,也不过是做妾,妾室,立女也,不过是套了个主子壳儿的大婢女罢了。”
莫望昔也忍不住冷笑:“人这一生太短,若总是藏头藏尾顾及东西,恐怕一辈子也舒坦不了几日。”
端着一副高贵架子自诩看清人世百态,其实满是负能量的人莫望昔见多了。
“人生哪容你放肆,若想安稳过日子,眼界可要放宽放长远。”
仪安在一旁听得牙都酸倒了,默默翻了个白眼:“师叔,时辰不早了,我们早些买了东西回去吧,别让师父担心了。”
莫望昔顺杆子往下滑,面上带着歉意的笑容:“沉鸢姑娘实在不好意思,我这师侄气性大,方才闹起来就是没给他买零嘴吃,平白惹来了一大堆人议论,还好有姑娘帮我解困!
改日我必定叫人送份心意去谢谢姑娘!今日我便不作陪了。”
沉鸢呵呵一笑,意味深长地看着仪安:“是么,看着年纪不大,脾气倒是挺大。得好好管管啊,否则日后莫姑娘可要抵不住了!”
莫望昔与沉鸢假惺惺地寒暄完毕,各走一边。
“师叔何必与那种虚伪的女人迂回,费劲。”仪安有些不满,虽然莫望昔这女人他也没多喜欢,但是与那个虚伪的女人比起来可是好了不止一两倍!
莫望昔无奈,还不是惹不起哦。
“难不成还要我与她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打一架才是?遇着不顺心的,避开就是,若他执意要来找你麻烦,顺势对付回去就是应该的。
这时候无论你对付得多阴,他也只能受着,谁让他挑起来的呢。”
谁先动手就是谁的错,这可是自古以来经久不变的道理。
仪安慨叹:“想不到师叔看着年岁不大,倒是深谙人情世故~
不过,方才师叔可是说了要给我买零嘴吃?我今日可要多蹭点。”
莫望昔看着仪安的胸口笑道:“仪安师侄可是忘了,今日必定是你师父付银子。若是他发现我没用一分他的银子,你说他会怎么想呢……”
仪安脸一黑,转而勾唇:“师叔果然是思~虑~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