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沉重,似轻灵,飘忽不定,又大巧不工。
楚牧在剑锋迫在眉睫之际,终于挥动长剑,猩红的剑气如残阳沥血,一剑架开嵩阳铁剑,一剑斩断郭嵩阳的右臂,最后一剑,直入眉心,贯穿首级。
一瞬三剑,每一剑都仿佛有无穷的变化,又好似没有任何变化,快到来不及反应,狠到令人惊怖。
“好狠的剑法,好毒辣的剑法。”李寻欢不由叫道。
这三剑变化多端,哪怕是以李寻欢的眼力也难以一眼看尽,但不管剑式如何变化,这三剑的核心都不曾改变。
——夺命!
这是专门为剥夺性命而生的剑法,这不仅是最顶尖的剑法,也是最无情的杀人技。
“这是不得不除的祸患。”
天机老人那干瘦的身躯突然变得饱满起来,好似从一个老头子变得壮汉一般,老态尽去。
只见他足下气劲横生,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弹射升空,一棒扫向横梁上的楚牧。
与此同时,阿飞也是在大殿金柱上一个借力,跃空而起,落在横梁上一剑刺出。
锵!
天机棒和沧浪剑碰撞,剑气与气劲激烈爆发,天机老人手掌一转,天机棒随心而动,化重为轻,卸去剑气再行敲打,一棒点出,便是隐隐指向楚牧全身上下各处大穴和要害。
天机老人可还没忘记楚牧以某种硬功挡下了小李飞刀,他现在想要找出楚牧这硬功的罩门在哪里。
阿飞则是简简单单一剑刺出,简单的剑式,简单的快,快到极致的剑,快到连劲风都未曾发出的一剑直刺而来。
这两人一巧一拙,同时从两边攻来,明明从未配合过,此时却是有着天衣无缝的默契。
面对这两人的夹攻,楚牧却是一反先前之快剑,剑势变缓,慢到不可思议,剑法变乱,乱得不成章法。
然而就是这又慢又乱的剑法,却是让天机老人的天机棒无功而返,令阿飞不由自主地连退数步,不敢妄动。
“阿飞,你的心不如过去那般纯粹了,所以你的剑也不如过去了。”
剑走偏锋未必不能走到巅峰,但剑走偏锋的代价便是一旦稍有偏移,便极容易踏入死路。
阿飞便是以纯粹的赤子之心专练一刺,剑走偏锋,如今他的心境不再如过去那般纯粹,这一刺也不会如过去那般无缺了。方才他若是不遵从直觉退去,楚牧的剑便会破开他的胸膛。
说出这么一句话,楚牧不去管阿飞丕变的面色,专心运剑。
剑势虽慢,却是蓄势待发,后发先至,剑法虽乱,却是随心而动,天马行空,一出手便是绝对的杀招。
楚牧手中之剑如扭转阴阳的枢纽,每逢天机老人招式变化,他总是能及时补上一剑,刺向他的要害。
变化无端的棍棒当真如天机在握,巧到巅峰,天机老人一棒在手,动静刚柔随心而化,端的是不可方物。
而楚牧则是剑化残阳,杀伐剑气纵横往来,天马行空的剑式中蕴含着的是最为炽烈的杀机。
轰!
爆裂的气劲声中,粗大的横梁出现无数裂痕,摇摇欲坠,一白一蓝两道身影在眨眼之间来回七招,横梁也是终于难以负担,碎裂成一块块落下。
二人的身影也随着横梁碎裂一同落下。
也就在这一刻,寒光再现,灿烂的光华在视网膜上留下瑰丽的痕迹。
小李飞刀又出了。
然而这一次,楚牧却是指带淡金之色,于半空中十分轻巧地接住了这一刀。
两道身影落地,一轻盈一步伐踉跄,二人双脚同时在地上踏出数米方圆的裂痕,但两者的姿态却是相差甚远。
轻盈的无疑是楚牧,而步伐踉跄的,便是那兵器谱第一的天机老人。
“天机棒变化无端,确实不凡,但你老了,你的功力和体力都已经难以支撑激战了。”
伴随着话语出现的是猩红的剑光,剑气横过,楚牧近身连攻,如烈日般炽烈的剑意让天机老人只觉眼前一片红,那变化无端、杀伐无算的剑势,更是让这年老体衰的兵器谱第一感到发自内心的无力。
“不。”
伴随着一声不甘的呐喊,刺眼的血色从天机老人胸前弥漫而出。
天机老人,败。
“怎么可能?”这老头在倒下之前,还是满脸的不信之色,似是对发生的一切难以置信。
“太弱了。”
楚牧略带失望地将指间飞刀抛去,再看向李寻欢,“小李飞刀也很是厉害,但你的功力却是大大拖了后腿。短时间内连发三刀,第三刀已经有了明显的无力。令人失望。”
他最后将目光投向横梁一端残余上呆滞的阿飞,“还有你,阿飞,你是我最看重的剑客,但你的表现却是让我太过失望。”
眼下这三人,可说是除了当代最为豪华的阵容了,就连上官金虹和荆无命的组合都不如此三人。
但这三人给楚牧的压力,却是还不如当日上官金虹一人出手。
尽管那时候的楚牧有意藏拙,但上官金虹确实给楚牧带来的不小的压力。
反观这三人,天机老人年老体衰,李寻欢功力稍弱,气势盛极而衰,阿飞更是因为林仙儿几乎快废了。
与这三人的战斗,让楚牧很是失望,他们连自己草创的夺命十三剑极限都没逼出来。
“我可以再给你们一个机会,”楚牧看向众人,道,“三个月,再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若是三个月后你们无法阻止我,那这大明的天,就要换一换了。我会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