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漫漫没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竟悄悄地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她平日里跟昭王嬉笑打闹,差点就忘了,这男人曾经是叱咤战场、令敌军闻风丧胆的战神。
千军万马的战斗,依靠的不仅仅是蛮力,还有头脑和谋算。
昭王的谋算无疑是令人佩服的。
李寂迎上花漫漫那双充满崇拜之情的眼睛,微微一笑。
“本王等下带你看一场好戏。”
花漫漫的眼睛顿时就更亮了:“什么好戏?”
李寂卖了个关子:“等下你就知道了。”
他看向陈望北,问道。
“那些人应该快到了吧?”
陈望北如实回答:“嗯,算算时间应该已经到了。”
他的话刚说完,花漫漫就听到远处传来了叫喊声。
李寂带着她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两人沿着悬崖边缘走到了尽头。
从这里往下望去,可以看到太子所在的车驾,以及卞自鸣率领的虎啸营。
就在刚才,忽然冲出来一群衣衫褴褛、面目狰狞的山匪。
他们不顾一切地朝着太子所在的车驾冲过去。
卞自鸣赶紧带人前去阻拦。
那群山匪在看到官兵们后,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情绪变得越发激动。
他们几乎是不要命地往前冲,哪怕虎啸营的将士们竭力阻拦,也还是有几个漏网之鱼冲到了太子的车驾旁边。
车内的李澄和林清芷都被吓坏了。
李澄催促车夫快点驾车离开。
车夫现在也是慌了手脚。
他不知道该往那个房间跑,慌乱之间竟架势马车冲进了山谷之中。
山匪们见状,立刻朝着马车离开的方向狂追而去。
马车没跑出去多远,就被一堆巨石堵住了去路。
李澄见马车停下了,急吼吼地质问。
“怎么停下了?快走啊!”
车夫抖着嗓子解释道:“前面、前面没路了。”
李澄这才想起来,自己命人在山谷中设下埋伏,这些巨石就是那些流寇故意扔下来的,为的就是阻断昭王等人的退路。
却没想到,这些巨石不仅阻断了昭王的退路,也阻断了太子的生路。
林清芷叫喊着快掉头离开这里。
然而山谷中太过狭窄,马车根本就没法掉头。
有山匪追了上来。
他们砸开了马车后面的窗户,用长矛狠狠朝李澄刺过去!
李澄大惊失色,关键时刻他一把抓住林清芷的胳膊,用力将她甩出去。
猝不及防之下,林清芷的肩膀被长矛刺穿,疼得她惨叫出声。
那个山匪见一击不中,拔出长矛再度朝李澄刺过去。
李澄慌忙嫌犯矮桌挡在前面,借着矮桌挡住了刺过来的长矛。
还没等他庆幸躲过一劫。
下一刻车门就被人踹开,两个双目赤红的山匪杀掉马夫后,气势汹汹地扑进来,。
他们高高地举起斧头,作势要去砍太子!
这次既没有矮桌可以遮挡,也没法把将林清芷推出去当挡箭牌。
他疯狂大喊:“孤是太子,你们要是杀了孤,你们全家老小都得死!”
谁知那几个山匪听到这话后,神情越发癫狂,红通通的眼睛盈满恨意。
“俺们一家老小不都已经被你派人杀光了吗?!”
他们只要一想到自己的父母妻儿被人残忍杀害的情景,胸腔的恨意就止不住翻涌。
再加上这一路上的狼狈逃亡,他们早已经对面前这个始作俑者充满了恨意。
他们就算豁出命去,也要杀了这个狗太子!
李澄觉得自己很冤。
他什么时候杀了这群人的一家老小?
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啊!
他正欲开口辩解,就见其中一人的斧头狠狠朝他砍下来。
李澄的左腿被砍中,顿时鲜血直流,疼得他差点晕过去。
他忍着疼大喊道。
“孤没有杀你们的家人,孤没有!你们杀错人了!”
然而不管他怎么否认辩解,那几个山匪都不愿相信。
山匪们只愿意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以及自己亲耳听到的。
紧接着又是好几下,每一下都砍在李澄的身上。
马车里鲜血四溅。
李澄的惨叫声从最初的尖锐凄厉,渐渐弱下来。
等卞自鸣带着人冲过来救驾的时候,太子已经倒在血泊中,浑身上下有十几处被砍出来的伤口。
那些山匪被当场格杀。
卞自鸣赶紧把太医喊来。
太医竭尽全力,也没能帮太子止住血。
很快李澄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没了气息。
当太医将太子身亡的消息宣布出来后,在场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他们这次陪同太子南下赈灾,不仅是要保护钱粮的安全,还得保护太子的安全。
可现在,太子居然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被山匪给杀害了。
等回到上京之后,他们这些人肯定都得挨处分。
尤其是卞自鸣,他感觉自己的前程怕是彻底要完了。
就在这时,马车里响起一个微弱的呼救声。
“救救我,救救我……”
卞自鸣还以为是太子的声音,心下一喜,抬眼望去,却发现太子仍旧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一点儿活过来的迹象都没有。
他循着声音找去,在马车角落里找到了满身是血的林清芷。
她的肩膀受了伤,血流不止,再加上受惊过度,她整个人都差点要崩溃了。
卞自鸣赶紧让太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