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的话大人,人是张捕头抓到的,人证物证俱在,那您就算是不信我也要信您的手下。”
孙锦绣这样说着,正好,此时张捕头带着王凤仪到了堂上来,在无人注意之间两人对视了一眼便又收敛了眼神,各办各的事情。
“禀报大人,犯妇王凤仪带到。”
张捕头对着县太爷行了个礼,随即对着身后的人打了个眼色,将仍旧还在挣扎的王凤仪一把丢在了堂上。
王凤仪本来还想要叫骂,然而当看到躺在地上气息奄奄的卫子戚的时候哪里还顾得上争执这些,扑上前去急得大叫。
“子戚,子戚你这是怎么了?我的子戚,我的儿啊!孙锦绣,你这贱婢,你到底对我的子戚做了什么!”
失了冷静的王凤仪变得完全不像平日的自己,抬头就冲着孙锦绣叫骂着,显然是已经忘记了此时她还在公堂之上。
对于王凤仪的这些指责,孙锦绣既不反驳也不发怒,只是站在一旁淡漠的听着,脸上没有丝毫异样的神色,仿佛对方不是在骂自己一般。
“犯妇王凤仪,本官问你,犯人卫子戚在买凶绑架孙锦绣之弟孙景胜的事情你是否知情?若是知情期间你为何不加以劝阻?为何你不前来报官?连坐之责你可清楚?”
县令见王凤仪到了公堂之上竟然还敢如此叫嚣,脸色蓦然沉了下来,手中的惊堂木再一次重重落下砸的案桌震了几震,震得王凤仪也终于回过神来。
“大人恕罪,民妇方才见儿子伤成这样,母亲天性如此还望大人海涵。”
回过神来的王凤仪沉默了良久,终于意识到自己正在被孙锦绣牵引着纵身跳入深渊之中。她不能乱,不能慌,如今子戚已经这番模样了,若是她慌乱了便真的无力回天了!
姜还是老的辣!王凤仪深吸了一口气,这样安慰自己。
“回大人的话,这件事情民妇什么都不知道,民妇相信子戚也不会做出这样腌臜的事情来!再者说来,孙锦绣同我儿子戚之间积怨已久,我儿虽然以同她解除婚约,但是她三番四次挟怨报复。更何况子戚素来良善,若是中了什么人设下的圈套也未可知。”
王凤仪此时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淡定从容,也想明白了孙锦绣打击她让她慌不择路,这是分明想要牵引她让她坠入深渊,幸而在这临渊一脚她回过了神来。
“王氏,你可有证据?”既然双方都各执一词,那么此时唯有证据才是最重要的。
王氏此时虽然已经回过神来了,可是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了,她根本就没有半点准备的功夫,自然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给卫子戚找到什么人证,亦或是想到什么脱罪的借口。
王凤仪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明智的选择不同县令争辩什么,转而化作了悲戚无助的模样,见怀中的卫子戚搂的更紧了些,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县令大人,如今人命要紧,莫说我儿子戚如今还不是人犯,就算是他伤成这模样也要将先给她请个大夫啊!”
既然如今时间不够,王凤仪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一个“拖”字,只要今日不升堂,就算是等到了明日她也有办法能变出成千上百个人证来帮助卫子戚脱罪。
王凤仪怀中的卫子戚则是明白了王凤仪的意思,心中一喜,他以为自己这一次必然是死定了,却没想到王凤仪还有这样的法子能够帮他。原本已经恢复了些元气的卫子戚干脆死死地闭着眼睛任是王凤仪怎么叫唤就是不醒过来。
“王氏,你莫要着急,卫子戚不过是暂时晕了过去而已,大概是昨夜实在是折腾的太久了,毕竟那镇子外头的破庙到这的距离用脚走得也不算太近,你要大夫还不简单,这里不就有一个?”
站在一旁并没有推下的张捕快看着这一对母子哭哭啼啼的演戏,冷哼了一声,随即就看向了孙锦绣。
孙锦绣如今在镇子上也小有名气,对于卫子戚的伤自然是能够治的。自然若是这个时候卫子戚醒了,这案子必然还得再审下去。
“大人,孙锦绣如今是原告,我儿子戚是被告,现下里让孙锦绣来医治我儿似乎不大合适?”王凤仪自然是不能让孙锦绣再碰卫子戚半下,急忙开口拒绝。
“卫夫人,若是你实在是不放心可是让衙役动手,我在一旁指示便是,绝不会对令郎做出什么谋害之事,更何况这里是县衙,我也没有这样的胆子做什么。”
孙锦绣转头而笑,那笑容温柔之中带着一丝妖邪的妩媚,看着卫子戚的眼光也显得愈发的邪肆,仿佛能够看透他们两人此刻的心声一般。
王凤仪忍不住浑身一颤,那目光本是温柔的为什么却让她觉得那样的恐惧心惊,仿佛下一瞬就会发生什么不受控制的事情。可是,孙锦绣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容不得她不拒绝。
“用银针扎进卫子戚的人中,若是不醒再扎入天灵便是,只是这天灵是人之死穴,你下手只是必要小心,否则性命堪虞。”孙锦绣一边提醒着那拿着银针的衙役,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卫子戚的眼珠轻微的转了转,嘴角勾起一抹清冷弧度。
果然,经过孙锦绣那样一吓,银针刚刚扎进了人中,卫子戚便缓缓地睁开眼睛醒了过来,抿着唇恼恨的瞪了一眼孙锦绣,王凤仪自然也是在心中将孙锦绣碎尸万段,却仍旧不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