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宝刚和甄妮没等多久,不过却很是煎熬。小区门口是不能随意停车的,杜宝刚在这里也不像平常那么有底气,高端小区内住的都不是普通人,他也清楚这一点,短短的几分钟时间眼看进进出出的车辆不是军牌政牌就是价值不菲的超跑。这让他有种一脚踏入了天鹅窝的丑小鸭的忐忑。
岗亭里的保安一看就十分专业,站姿如同标枪一般笔直,偶尔扫过来怀疑的视线都锋利的像刀子,刮得杜宝刚一阵一阵地心悸,只觉得周围的温度升高到了让人难耐的程度。
远远的看到小区内小跑出来的女人,直觉告诉他这应该就是刚才接电话的那位女士。眼见对方几句话就让安保投过来的目光变换了意味,杜宝刚长长地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额迹布了一层薄薄的汗。被早春的冷风一激,顿时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甄妮心中对之前了解到的章母的生活状况起了些怀疑,看到张素之后便下意识开始打量对方的穿着。很快发现到张素从身上的居家长裙到外套再到扎头发的丝巾直到脚上踩的休闲鞋居然统统都出自p·d,她换算了一下一些已知单品的价格,愕然地得出了张素正在将一平方北京房产穿在身上的结论,心中顿时便露了怯。
张素戴着无框的眼镜,她从来走的都是优雅知性的路线,头发头发被梳的一丝不乱,皮肤雪白细嫩,衣服从衣领到衣角都没有褶皱,丝巾按照最正规的打法系着扣结。种种迹象无一不说明了她和杜行止果然是亲母子,两个人对外表派头的在意简直是章泽母子俩拍马都及不上的。
甄妮这些年跟杜宝刚一起奋斗,见识过不少讲究的人,可从没有遇上过像张素这样优雅只内而外散发的对象。她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来历,下意识便将自己放低了一截,说话都显得气弱了些。
“你好。您就是刚才给我打电话的先生吧?我和你姐姐是好朋友,现在住在一起,两位远道而来,还是先跟我进去休息休息吧。”张素走到近前,不着痕迹地扫了眼杜宝刚和甄妮,杜宝刚剃着利落的板寸头,人高马大皮肤微黑,虽然看皮肤似乎有些年纪了,气质却奇异地让人嗅出少年气息。而甄妮很显然也是个爱美的人,妆容精致,穿着最贴合这个季节的嫩粉色真丝连衣裙,身上的搭配从鞋子到皮包都挑选的是颜色互相呼应的款式。不过这件裙子虽说也是春款,却是p·d去年的主打风格,看来这姑娘虽然爱美,却也不是十分追求购物欲的存在。
发现对方也是p·d的顾客,张素的态度下意识温和了一些,见甄妮看到她后便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便主动后退一步让保安来带着杜宝刚去停车,自己则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始和甄妮聊天。
甄妮时不时偷看张素两眼,心中对对方富足的生活有些羡慕,姿态便也放的特别乖巧。张素阅历太深,和她没说上几句话便明白了这是个懂得看碟下菜的的姑娘,这种性格倒称不上讨厌,识趣却是真的。对章母来说,这样的弟媳妇至少让她少了许多麻烦。
小区内的设施真的算不上多奢华,甄妮一路被带着走,微抬头时却忍不住被周围自然清幽的环境吸引。她和杜宝刚现在虽然手头也宽裕了一些,可最多也只是触摸到了中产阶级的边缘,深圳的房价高,他们还要开工厂支付工人工资,同时要保证手头上存有应急的流动资金。新房还是决定结婚之后才买的,市中心一套一百二十平方米的套房,连装修家电和新换的奔驰车小三百万,近半都贷了款。高额的房价奠基于水涨船高的地价,开发商恨不得将手上的土地每一寸都利用到极致,甄妮在深圳都很少见到这样将公共绿化做到极致的社区,更别提还是在房价更加可怕的北京城。更高的生活质量则代表了更高的代价,甄妮心中很茫然地换算着在这里买一套房子该要多少钱,等到上了单元之后,才惊愕地发现排楼内部远比她想象的要大。
章母和张素对装修没经验,通常都是请设计师来设计的。她们作为时尚圈内的人物,能接触到的设计师无论是哪一个分类的都已经是业内顶级的级别。家里的一草一木乃至于灯光颜色深一号浅一号都是按照最精确的视觉享受来进行的,张素她们从搬家开始就生活在这里,对自己的家有多豪华便没了概念。可第一次进门的杜宝刚和甄妮却忍不住齐齐一顿,随后目光便有些不够用地在视线所及之处不停的打量自己所能看到的装潢。
杜宝刚方才才定下的心此刻又悬了起来,站在门口一时不敢跟着张素往里走:“我姐姐真的住在这里吗?我是说,杜春娟,她住在这里?”
张素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春娟她上班去了,刚才我和她通过电话,她知道您是她弟弟,我觉得我大概是没有搞错的。”
“可是我姐为什么会住在这里……”她为什么能住在这种地方?杜宝刚欲言又止,疑问憋在心里难受的要命,却怎么样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张素装作不明白他为什么诧异,轻描淡写地说:“哦,您说的是这套房子吗,我和春娟九几年的时候就买在这里了,那个时候也不知道北京的房价会涨的那么快,我们买的时候这地方还只是三千多块钱一平方呢。”
可是三千多块钱在几年前也不是小数目了啊!这样大的一套房子那个时候至少也要百来万吧?二姐到底做了什么居然在几年前就能有一百来万买房子?
杜宝刚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