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夫人抖着嘴:“你想做什么?孟家都这样了……你还想做什么?”
“两条人命呢婆母,你说我要做什么?”雁南归笑盈盈的。
“你……”孟老夫人惊惧的看她。
没有人怀疑她说这个是有什么含义,大家的理解都差不多。
其中一条命是那个小产的孩子。
另一条,大家默认是雁南归的过去吧。
“啊,说跑题了。五万两银子啊,我从孟家拿的,自然要用在孟家了呀。不过呀,孟家的人,比我想的便宜,倒也没花了那么多。”
“你说什么?你……你除了收买杜鹃还有旁人?”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一个杜鹃哪里够啊,还有那自尽的刘氏娘家。前院的吴道聪,雁锦思跟前的相思。不过,都不贵。”此时屋里只有老夫人和她以及降香。
这府里的人不敢留着。所以就算暴露了相思也无妨。她没机会告诉雁锦思了。
“你?是你……你到底还做了什么?”孟老夫人此时脑子一片混乱,整个人只剩下惊惧了。
死死看着雁南归,没有别的反应。
“我是真不想叫你死,可看你这样子,是活不久了。不过我想想,叫你孤零零死了也罢了。临死无人送终,也算替我那可怜的孩子报仇了,你说好不好呢婆母?”
孟老夫人又是气又是怕,一句话说不出,人已经厥过去了。
此时请太医是不可能,熬几天就算她命长几天了。
雁南归看着她,像是看垃圾一样的眼神。
不过如此,这样一个外强中干的东西,竟将原主害成那样。
这也显得那长公主和雁家老夫人更加可恶,将一个女孩子性子养的这么无能。
哼,且不急,都要算的。
雁南归出来的时候,雁锦思这里还没收拾好。
雁南归便只叫跟着她的侍卫与外头禁军说,叫雁锦思先走,嫁妆后头再搬。
一些嫁妆嘛,还是要给她的。毕竟拿回了雁家,将来是谁的就不好说了不是。留下来可是浪费了。
雁南归勾唇笑。
侍卫应了,很快就说好了。
太子如今独大,既然能叫雁良媛来,禁军也不拦着,他们的职责毕竟是拦着孟家人出去,和阻止有人来。
并不管财物如何。
雁锦思便跟着出府。只带了几个丫头,府里的丫头,就只有相思。
相思既然要走了,身契也拿走。
此时的雁锦思哪里顾得上这个,索性叫她自己先收着。
雁南归并不打算去雁家,只是叫一个侍卫替她送一场。
而他自己,却将一张纸递给了门口的禁军:“劳烦大人,将这个递给孟江河。并且替我转达一句话,就说这是我亲笔写的。”
禁军脸红了,为难的不行。
雁南归打开,纸上只有一句话,八个字,力透纸背:当日之仇,今日回报。
那禁军见是这么一句话,才算是答应,却也说了要先告知太子。
雁南归点点头,递给他一锭银子。
她不在意太子知道,太子要问就告诉他好了。
雁南归回府了。
当夜,那纸条就进了刑部大牢。
大牢一间牢房里,孟家父子四个关在一起。
他毕竟是朝廷命官,自己认罪后,也没受刑。
儿子们也没受刑,还算是好。可关在这里大半月不见天日,也是憔悴的厉害。
此时,忽然见了纸条,孟江河飞快拿来:“不知这是?”
禁军淡淡的:“是太子府上雁良媛叫我送来,她还有句话,说这是她亲笔写的。”说罢就走,懒得理会。
孟江河心里一个咯噔,然后缓缓展开了纸张。
写了什么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笔迹。
孟江河手忽然抖起来:“是她?竟是她?”
“爹你说什么?”孟俊贤也是心跳如擂鼓。
“那封信是她写的,竟是她……”孟江河道。
信的事,这几日他也说给儿子们了。
孟俊贤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锤过:“这怎么可能呢?”
“我就说你便是败家的根源!”孟俊杰忽然猛的一脚踹在他亲哥哥的身上:“要不是你当初虐待她,她还是孟家媳妇,怎么会有今日!你看看娘都成什么样子了!如今真相大白了吧,宫里那事定然也是她做的!”
孟俊贤此时木头一样不反抗。
想不通,他真的想不通,为什么会变这样?
为什么会成为这样的结果?
猛然吐出一口血后,他缓缓的倒了下去。
而父子几个也彻底乱了套。
霁月轩里,雁南归终于舒舒服服坐在了舒乘风怀里:“压着伤口没有啊?”
“没有,都好多了。”外面基本愈合了,只是内里还需要些时间。
“好久没抱殿下,可想殿下呢。殿下如今只忙着大事,却顾不得我。”雁南归撒娇。
“说这话的时候,也摸一摸良心。”舒乘风道。
雁南归就将他的手拉起来放在胸前:“我摸不着,你摸摸我还有良心不?”
舒乘风这素了多久了,哪经得起这撩拨?
当时就要疯,猛然起身将人抱着往里头去了。
还恶狠狠的:“今日就叫你知道怎么哭。”
哭是真的哭了,一个是累的,还有一个也是累的。
这真是两败俱伤……
俩人起来洗一洗的力气都没了,双双瘫着。
许久才挣扎起来叫人端来热水洗了洗。
随即倒头抱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