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多嘴,奴婢多嘴。”碧柔跪下。
“起来吧,我哪里是怪你。”姜贵仪拉她起身:“我不过感慨一句。”
“娘娘,您别怪奴婢再多嘴一句,其实您这样也好。陛下总会知道您的好处。到时候您有个孩子傍身就是了。肖贵容那样的终究不长久。听说,陛下迟早是要叫孟海疆那些王爷们动一动的。肖贵容这样的性子,只怕到时候自己的命都保不住。您看上头那几位,哪一个是好相与的?除非不动到她们身上。否则,哪一个都下得去狠手。”碧柔道。
姜贵仪一愣,浑身都冷:“你说的很是。”
确实是。
皇后也罢,叶贵妃和襄贤妃也罢,都不是软柿子。
慕容妃和雁妃也都是厉害的。
栖云轩里,舒乘风还是罚了伺候大公主的人。
还好公主无事,这么小的孩子,呛咳这一下也是很危险了。
虽然是意外,但是这跟别的生病不一样,所以陛下还是罚了罗婉仪一个月的月银。
最后散的时候外头还是大雨。
叶贵妃眼巴巴看着,她的飞鸾宫距离这不远。
不过还没出孝期呢,舒乘风自然不会这最后两天破例。还是冒雨回去了。
到了除服这一天,皇帝带着宗亲里的男丁以及自己的皇子们去皇陵。
最后祭拜之后,将孝服脱了。
回宫后,太皇太后,太后,皇后,嫔妃公主们也是一起先祭拜了先帝灵位,然后脱了孝服。就算是除服了。
各处都可以换上红色的灯笼,宫中不必挂白,也不必用蓝布遮盖鲜艳处。
各宫嫔妃也都可以穿颜色衣裳了。
晚上就是家宴,从这顿家宴开始,就算是彻底出了孝期。
先帝也彻底翻篇了。
众人赶回去,就精心打扮起来。
雁南归早就预备好了衣裳,一回去就先吃饭,吃了就睡觉。怎么也能睡一个时辰呢。
晚上的时候,她穿了一身浅黄色长裙,绣着蝴蝶的同色抹胸。掐腰的裙子,腰带是纯白带金丝的。
外头是一件浅绿色的长袄子。
梳了个灵蛇髻,用白玉珍珠做装饰。
“今儿她们一个个估摸都想争奇斗艳呢,您这么打扮定是独一份。”降香笑道。
雁南归也笑:“我一开始可没想这么多,只想着夏天么,清淡些。不过你这么说,倒也是。”
这真是出其不意了。
晚上家宴,宗亲们都来了。
如今就连敬王妃都好像不忌讳什么了,每次该进宫的时候都进来。
瑶光殿里大家都挂着笑脸,也是这几年最松乏的一次家宴了。
不过刚过除服,倒也不适合有什么歌舞,真正有歌舞,得是皇后生辰时候了。
但是有弹琴的,不在殿中,就在侧殿里呢。
陛下和皇后先敬了太皇太后和太后,众人又敬了他们。
舒乘风叹口气:“这一转眼啊,两年多就过去了,父皇他老人家仙去也这么久了。”
“陛下不要太过难受,就算是先帝在天有灵,也是希望陛下心情好些。”皇后劝慰。
众人都是说尽好话,却都是睁眼说瞎话。
谁不知道先帝与陛下的关系差,最后那几年,更是要老死不相往来的。
可该说的还是要说。
但是有人就不说,比如雁南归。
她不说,就有人盯着她。
叶贵妃心想抓到了把柄,就道:“人人都有话说,怎么雁妃今日这般沉默?”
雁南归笑了笑站起身:“臣妾方才好生懊恼,恨自己没学问,光听着众位姐妹说话,好话都被说完了,臣妾如今只剩下些上不得台面的话了。”
说着,就举起酒杯:“臣妾祝陛下每日都高兴,少被那些朝臣气几次。想国策的时候比现在再快些。再祝愿皇后娘娘早日生下嫡出皇子。”
叶贵妃要气死了,是说大家都劝陛下不伤心,你上来就祝贺陛下是几个意思?
可她也不能问出来,只能不说话了。
舒乘风心里明镜儿似得,这女人是最知道他对先帝,先帝对他。
知道他不爱听那些虚伪的话。
“好,南归这些话都是大白话,也是实在话。朕爱听。”说着就喝了。
皇后也笑着喝了。
雁南归笑了笑,坐回去,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宗室里的人看着,心想这雁妃娘娘果然是有宠啊。
舒乘风自然一早就注意到了雁南归的衣裳装扮。
多看了几眼。恨今晚不能去她那。
此时,太后又看容宁长公主母女几个:“今日容宁倒是有些样子了,可惜不合时宜。今日是除服了。”
吴太妃摇摇头:“孝期的时候,倒是穿红着绿,金钗珠花的。今日除服了,又素衣素钗,一身素淡。容宁长公主想来是个性子厉害的。今日这一身,竟不知是不是对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不服气呢。”
“吴太妃言重了,也不知何处得罪了您,竟叫您三番五次的找玛法。”容宁这两年瘦了不少,整个人看着都老了不少。
“岂敢,哀家当年没少叫公主您教训磋磨。如今也不过提个醒。要是您再记不住规矩,难看的还是您自己。”吴太妃淡淡的,
“容宁长公主是最有规矩的。臣妇还记得当初,因裙子颜色与长公主有些类似,叫长公主在宫中长街训斥。那时候臣妇真是恨不能一头撞死。”韩王妃淡淡的。
藩王们进京,自然也是为了先帝的孝期除服。
“容宁一向是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