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甜拿起包装好的甜品,解开安全带,忍痛挪动红肿的脚腕正要下车,石泽宇低声说了句“冒昧了,抱歉”,随后打横把郝甜抱了起来,踢上车门朝别墅走去。
“谁要你抱我,放我下来。”郝甜立马推他。
虽然是在国外,可也不能完全排除被拍的可能,她现在既然已经决定退到幕后,也就不在乎媒体怎么写她,但这要是被顾依斐看到了……
半夜三更,被陌生男子抱进家里……她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她动作太大,石泽宇担心摔到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别乱动,摔倒了落下残疾我可不负责。”
郝甜照着他肩膀锤了一下:“没人让你负责,赶紧放我下来,被我老公看到了,我解释不清啊。”
“不放,你是在我店里受的伤,万一我把你放心你一不小心再摔残了,我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老公不在你一个人住,小瘸子,你确定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瞧瞧这说得是人话吗?
郝甜无语地瞪着他,亏她之前还以为他是个绅士,都是假的!就是匹披着羊皮的狼。
石泽宇抱着她往别墅的方向走,可刚走到别墅门口,郝甜就怔住了。
看到顾依斐的那一刹那,郝甜不由瞪圆了眼睛,挣扎着从石泽宇怀里跳了下来,不小心碰到了脚腕上的伤疼得直冒冷汗。
单脚踉跄的跳了两下,顾依斐心下一紧,抢在石泽宇前面率先抓着她的手臂扶住她,郝甜站稳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来了?”
确定她真的站稳后,顾依斐松开她的手臂,瞥了旁边站着略显尴尬的石泽宇一眼后,蹲在郝甜面前,挽起她的右腿裤脚,伸手碰了碰她红肿的脚腕。
“靠!你轻点,疼!”郝甜倒抽一口凉气。
顾依斐站了起来,沉默地盯着郝甜看了几秒,毫无征兆地打横把人抱了起来,扭头冷淡地望着对面尴尬的青年:“谢谢你送我妻子回来,现在她的丈夫在这里,就不劳你费心了,天也不早了,没什么事就请先回去休息吧。”
从进来别墅到帮她上药按摩的这段时间,郝甜已经想好了无数种措辞来应对顾依斐的质问,可不曾想顾依斐除了帮她上药时说了句“疼?我轻点”外,任何要和她说话的意思都没有。
他这是要跟她冷战的节奏吗?
两人相对沉默半天。
终于,郝甜深吸一口气勾起一个讨好的笑,主动开口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跟刚刚那个人只是朋友,我的脚在他店里扭伤了,他送我回来,仅此而已。”
越往后说,郝甜越心虚。
她也不知道她到底心虚什么,但如果哪天她要是看到顾依斐晚上抱着哪个女生送她回家,她肯定当场就炸了。
顾依斐温了一杯牛奶放到郝甜面前,一言不发地整理桌上用过的医用棉棒,郝甜捧着牛奶“咕嘟咕嘟”全喝下去,眼神时不时偷瞄顾依斐,打量他表情的细微变化。
“我喝完了,老公温的牛奶就是甜。”
郝甜舔了舔嘴角,凑到顾依斐面前讨好地扯了扯他的袖口:“别生气了,你专门来这里看我不是为了和我生气的吧,我知道错了,你别这样。”
面前的男人虽然还是和从前一样的面无表情,可郝甜还是能感受的到他生气了,并且他一直再压抑着自己的怒意,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仿佛下一秒就会掀起巨大的风暴。
正当郝甜为难该怎么哄他高兴时,顾依斐突然拖着她的臀部把她抱到二楼的卧室,放在柔软的大床上,郝甜环住他的脖子,一双水眸满怀期待地望着他。
见顾依斐没有下一步动作,郝甜捧着他的脸,闭上眼睛主动凑了上去,谁知顾依斐偏头躲开了她的吻。
郝甜一愣,倏地睁开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依斐?”
顾依斐翻身从床上下去,长吐一口气,俯视着委屈地望着他的女孩:“你好好休息,我今晚睡客房。”
“你什么意思?”听到这句话,郝甜心里的小火苗也“蹭蹭”地冒起来了,撑着床面坐起来:“睡客房什么意思?你是要跟我分房睡吗?顾依斐,你真的要跟我冷战啊?有话好好说不行吗?就为了这件小事,你要跟我冷战?”
“小事?”顾依斐扭过头沉着脸色道:“你是指你留下一封信不告而别这件小事?还是指我连续通宵一星期处理好工作来看你,结果却看到我的妻子晚上被别的男人抱回家这件小事?你受伤了,我不想跟你吵,你好好休息。”
“你站住!”最后那句话落到脾气上来的郝甜耳朵里,无疑是火上浇油,耳朵里面“嗡嗡”的,气急之下,口不择言道:“顾依斐你大爷的!今天的问题不能留到明天解决,你今天不把话跟我说清楚,我们要不要离婚!”
听到“离婚”这个词,顾依斐猛地转过头。
郝甜在看到他熬得通红的眼睛的瞬间就后悔了,想来顾依斐为了来见她,应该是熬了几个晚上处理工作吧。
愧疚感涌上心头,眼眶又酸又涩,嘴唇上下翕动,道歉的话终是说不出口。
她知道她说错话了,可她的骄傲又让她放不下面子先开口道歉。
就在郝甜懊恼地快要快要哭出来的时候,顾依斐突然开口道:“对不起。”
他的声音又低又沉,想大提琴声般好听,郝甜猛地抬头看向他。
怎么又是他先道歉?
好像没次两个人吵架,先道歉的那个都是顾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