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膳,托娅公主过来寻她,只说是想和她单独聊聊天。
谢小桃拒绝不得,便是与其一起出了帐篷。
走在草地上,托娅公主将一只小木马塞到了谢小桃的手里,“昨晚忘记把这个给你了。”
“给我的?”谢小桃不解,不明白对方为何会把这样一只小木马交给自己。
“这是王爷给孩子刻的。自从知道你们有了一个女儿以后,就每天都会抽空刻一个。大概已经刻了一百多个了。”托娅公主解释着,“如果可以,我真想带你去看看那一百多个小木马放在一起是何等的壮观。我知道你在记恨他的狠心,他的不闻不问。可在与你分别的这段日子里,他并不曾停止对你还有孩子的思念。你对他有多少的爱,他便对你有多少的思念。荣王妃,如今你们好不容易才有机会相认,就不要再苦苦折磨彼此了。”
谢小桃落寞地垂下眼帘,“可是有些事情并不是说过去,就真的能轻易过去的。”
“你指的是阿琰的事情吗?”就在她陷入伤感之际,身后便是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是诺科桑,“王爷与他是亲兄弟,又是过命的交情,他的伤痛不比你少。”关于这一点,他完全可以用性命作保,“人死如灯灭,但活人还要继续生活下去,如果阿琰还活着的话,一定也不希望你这样痛苦。他希望你幸福,比任何都希望你能快乐的活下去。”
听到这里,谢小桃的泪便是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说句不该说的话,当你在苍鹜的王城受折磨的时候,可曾想过王爷在干什么?”这一次开口的是托娅公主,是在为储沂轩鸣不平,“王爷与融夏的交情可比苍鹜来得要深厚许多。别说别人,就连阿尔哈图也是与他打过不少次的交道。你以为就因为我救了他,所以他可以仅仅是改了一个名字就能够在融夏王城里肆无忌惮的出入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谢小桃这才想到了什么。是啊,当初储沂轩战神之名,也是因为与融夏的那一战。身为融夏单于的阿尔哈图是不可能不认识他的。
像储沂轩那样的男人要想在融夏生活,并且融入到贵族圈子里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只顾着抱怨自己受了多少委屈,受了多少折磨,可有没有想过在此期间,王爷的身上又添了多少伤?”托娅公主继续向谢小桃发难,竟是把她问得无言以对了。
“托娅,你的话过激了。”一旁的诺科桑开了口。
“我只不过是在为王爷叫屈c不容易才把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给盼来,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果!”从早上走进帐篷时,托娅公主便是察觉到了里面怪异的气氛,一下子就猜到了谢小桃还不曾原谅储沂轩,只觉得他们这样相互折磨实在是太过莫名其妙。
随着托娅公主的声音,谢小桃也才意识到似乎从重逢以后,她真的就没有过问过对方一句,这些日子到底过得好不好!
“若是单于觉得托娅的话实在是太过难听,那托娅离开便是。”说完,托娅公主便是真的甩袖离开。
看着那说走就走的背影,诺科桑只剩下无奈的摇头了。他走到谢小桃的身边,“托娅就是这样一个人,你也别放在心上。”
谢小桃沉默不语。
诺科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便是开口道:“好了,我先送你回去吧。你需要好好休息。”这毕竟是储沂轩苦苦思念了数月才盼来的心上人,是万万不可以出半点闪失的。
当初储沂轩就是为了帮助他们兄妹,才会与新婚妻儿分别,现在已经是融夏单于的诺科桑自然有责任照顾好她。
谢小桃随着诺科桑走回帐篷,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边,脑子里想着的全是托娅公主的话。
“你只顾着抱怨自己受了多少委屈,受了多少折磨,可有没有想过在此期间,王爷的身上又添了多少伤?”
是啊,在这段时间里,储沂轩的身上到底是添了多少伤,才能够在融夏、在阿尔哈图的面前站稳脚跟?
谢小桃想象不出,也是不敢再深想下去。此时此刻,她对储沂轩的恨便在这深深的自责中显得微不足道了。
夫妻之间,有的应该是体谅,是包容,而不是怨恨与折磨,不是吗?
如果说谢小桃因为储沂琰之死而伤心难过,那么储沂轩的伤痛要更加强烈,因为死掉的那个是他的兄弟,是为了对方可以牺牲掉自己的过命兄弟!
还有阿芜,那是他们共同的孩子,是储沂轩的第一个孩子,纵然只是个女孩,可身为人父的他,又怎么会不想念、不难受呢?
想着,谢小桃默默地低了下头,看着手里攥着的那一只小木马,仿佛看见了储沂轩用小刀细心雕琢的模样,心又是猛的一痛。
“吃东西了。”储沂轩从外面走了进来,端着的是大越才会吃到的小菜,是他亲手做的。
谢小桃微微抬起了头,看着储沂轩将碗筷放好,举起手中的小木马道:“这个小木马是你刻的?”
“托娅给你的?这么丑的东西,应该要被丢掉的。”储沂轩笑着道。
“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丢掉?”
“我一直在努力练习,想要给咱们的孩子刻一个漂亮的小木马,可是练了半年,也是没有一个满意的。咱们的孩子应该用这世上最好的东西!”
听着这样的话,谢小桃的心底又是好一阵酸楚,“其实这一个刻的很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