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啸打发着内务府的人把厅堂里的死尸搭了出去,让钱老爷将两位公差请了进来。楚月啸闪身就躲在了厅堂的屏风后面,钱老爷知道两头都不能得罪,江苏巡府是皇上的人。而楚月啸是九门提督的女婿,只要自己走错了一步那就是灭顶之灾啊……
两个身穿蓝袍官服的差官不请自来的走进了钱家的厅堂,两个官差手持着御令厉声喝道:“江苏巡府座下左营官朱标奉御令查办湖州府盐粮之事,钱多多年关帮内务府督办的盐粮数目不符。江浙两地盐粮短缺了八百多万两银子,不知道你有何话要说!八百多万两银子那是要诛灭九族的大罪,倘若不是朝中有人帮你蒙混过关库房能让查不出来吗?”
钱老爷的冷汗刷刷的就流了下来,苏浙两地的盐粮本是巡府管辖的。就是因为其中油水太大了才被内务府盯上了,八百多万两银子早就是落入了楚月啸的口袋里。没想到当今天子会查问此事,一旦败露那钱家就再无生路了。钱老爷心里打着小九九盘算着江苏巡府和楚月啸两个人的势力,只有押准了宝才会有一丝生机……
钱老爷跪地战战兢兢的说道:“两位差官大人……,钱某实在不明白两位大人的意思啊!江南鱼米之地是朝廷的粮仓所在,钱某在湖州府经营稻米正是为朝廷效力绝无短斤少两的事啊!两位差官是不是搞错了啊,我这里还留有存帐呢!两位稍待,我去拿来帐本一查就知了。”
另一个差官嘿嘿笑道:“钱老爷,你也是个明白人。帐本那玩意儿自然是查不出错了,用着大斗收粮小斗记帐其中的奥妙我还是知道的。钱老爷,此番我们兄弟来找你还只是个开场。瞧着钱家门外有着高手把守,厅堂内又有着斑斑血迹……”
钱老爷惧声道:“两位差官见笑了,府外家丁没见过世面得罪上差之处还望海涵。厅堂里是刚才我教训下人不懂规矩留下的血迹,我岂能知道两位上差光临寒舍啊。两位上差一路辛苦,不如是让钱某人略进地主之谊为两位上差洗尘。”
朱标怒道:“钱老爷,你不会是想收买我们吧!江苏巡府钟大人已经是在路上了,不日就会到湖州。钱老爷你就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钟大人已经收到密报湖州府有人私制金叶子的事了。你和内务府的常年的生意,钟大人早就有所耳闻了。敢让内务府的人做下人,天底下也恐怕只有你有这份胆子了!”
“这个……这个也是楚大人体恤在下的安全嘛,湖州府竟然有人敢私制金叶子!这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两位大人要是对钱某人有所怀疑直管去搜!但是有人要污陷钱家,那我也绝不会善罢干休!”钱老爷毫无底气的喝道。
朱标冷哼道:“既然钱老爷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兄弟就想在钱家盘亘几日。等巡府钟大人自然就能有了分晓,钱老爷你看如何啊?”
钱老爷顺着朱标的话应声道:“那就请两位暂住几日吧,等到钟大人来了之后自然能够查明。不过我倒是奉劝两位湖州府之中有钱的人多了,他们或许在私制金叶子……特别是衣裳待的陈四。他从一个挑担叫隔几年就成了湖州府的首富,你们若是去问他定会有些收获!”
朱标哪里知道这是钱老爷的缓兵之计,只会把朱标他们骗出钱家楚月啸才可以脱身。两个官差半信半疑的相互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退身离开了钱家。楚月啸等到了他们走后才从屏风里面现身,楚月啸阴晴不定的看着钱老爷是一言不发……
钱老爷心虚道:“楚大人……你还是快些离开吧,万一被江苏巡府的人看到了你就麻烦大了。我把他们已经骗出了钱家,等他们回来你就不好脱身了啊!”
楚月啸冷笑道:“钱老爷果然是老谋深算啊,你想左右逢圆等我走了后再把我卖了吧!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了啊,只要你敢多嘴那我就会把你钱家老小杀个鸡犬不留!没有人敢背叛于我,龙统领你就留在钱家给我看管好他!”
龙喀察闪身就从厅堂外拳行礼喝道:“大人尽管放心,有我们在此看着谅这个老滑头也不敢造次。只是大人不可再回县衙了,江苏巡府定然是……”
楚月啸哈哈大笑道:“这个你就不必多虑了,湖州府的县官也是得了好处之人。到时候钟秉查起来,他也逃脱不了干系。我们就把所有的罪过推到陈四的身上,钱老爷你的那些金叶子还不快快交出来!”
钱老爷跪了半天挣扎着起身道:“楚大人稍等,我这就去拿……只要是把金叶子藏在了陈四家中,那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到了这个时候,钱老爷从盐粮中苛扣出来的三十万两银子打制的金叶子就成了烫手的山芋。钱老爷忙不迭的跑回卧屋内取出了一大包金叶子,楚月啸的心里跟明镜似的。看到了这些金叶子冷冷的挥了挥手,龙喀察搓指为哨叫来了一个心腹拎着金叶子就翻墙不见了。
龙喀察跟着楚月啸来过湖州府几次,对湖州府是相当的熟悉。几个纵跃间就赶在了朱标的前头,眼下正是做买卖的当口。陈四在店铺里忙着生意,龙喀察拎着金叶子直扑陈四的家中。陈四在红墙湾的房子那是最好认的,龙喀察跳进了陈四家探了探内宅发现陈四的两个老婆都在。就把金叶子团在了包中埋在陈四家的院里……
正是如楚月啸料想的那样,江苏巡府的人押着陈四在天擦黑的时候回来了。谁让陈四家中不曾留有高手啊,江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