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许多道门修士对魔门十分忌惮,和魔门修士斗法实在是太过凶险,一旦失败就生死由人。
难怪就算有通天塔压制,道魔两门也是泾渭分明。
萧紫阳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中一丝骇然,一挥手收了定心棍,脚踩金莲向着矿洞深处走去。
苏凤被贴了化神修士炼制的夺神符,神魂被死死定住。他能够思考和说话,还是那长青子为了要看他的愤怒和痛苦而特意放开的。
刚才长青子诡异的叫着“师傅饶命”逃走,让他看到了一丝生机,却什么也不能做,心中焦急简直无以言表。
就在这时,狭小的叉洞中金光一闪, 一个足踏莲花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金光中,那人身形挺拔如松,面目冷峻,浑身上下透着宝相庄严。
苏家与佛门颇有渊源,苏凤也常与佛门修士来往,他自然一眼就认出此人乃是佛门修士。
看到对方乃是佛门修士,苏凤顿时松了口气,佛门讲究普渡众生,除了一些罕见的分支教派,佛门中人多慈悲为怀。
果然,那佛门修士毫不犹豫的伸出一只金光灿灿的手,一把将那夺神符撕下。
苏凤翻身站起,双手合十躬身谢道:“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萧紫阳点点头,“举手之劳。”
苏凤又问道:“我那位入魔师兄呢?”
萧紫阳道:“那位施主强修魔功,入魔癫狂,已经被我一棍打杀了。”
苏凤点点头。又叹息一声:“长青师兄一生本分,没想到为了长生竟然不惜坠入魔道,竟然将……”
萧紫阳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倒也宝相庄严。像模像样。可惜和他一身打扮格格不入。
苏凤倒也见怪不怪,佛门讲究出世,极少有弟子在外走动,许多佛门修士出门在外,都喜欢改头换面,好融入尘世。
佛门许多清规戒律其实是为了门下弟子能够保持心思清静,更容易顿悟佛法。僧人一旦顿悟了佛法,成为佛修,这些清规戒律也就不再加诸于他们身上。
萧紫阳宣了一声佛号说道:“人求财,财就是心魔。人求欲,欲就是心魔,人求权,权就是心魔,修士求长生。长生就是心魔。你师兄既然已经入魔。自他入魔的那一天起,就不再是原来的他,我等降妖斩魔,不必悲伤。”
苏凤深吸一口气,双手合十行礼道:“谢大师点化。”
萧紫阳点了点头,却见他手上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一条条黑色的焦痕还在冒着黑烟,便伸手掌,掌心喷出璀璨金光,金光抹过焦痕,焦痕上黑色迅速褪去。只留下一道道狰狞的伤口。
黑色褪去,苏凤顿时松了一口气,再次向萧紫阳行佛理道谢。
萧紫阳一摆手,盘膝坐下,说道:“还请施主施法将这洞窟遮掩,免得被不怀好意之徒发现。我们佛门修士却不擅做这些。”
这岔洞中本有遮掩法阵,乃是长青子所布,只是此人一死,法阵顿时崩溃。
苏凤急忙施法将洞窟遮掩起来。
见萧紫阳盘膝打坐,苏凤也不去打扰他,走到一角,也盘膝坐下。
只见他时而握紧拳头,时而露出浓浓的悲伤,显然心中极不平静。
萧紫阳突然睁开眼睛说道:“施主心中悲切,若不吐出,恐生心魔啊!”
苏凤闻言悲声道:“长青师兄是我父亲还是筑基修士时,收的大弟子,两人相伴将近一千五百年,互相之间可以说无比信任,若非如此,也不会让他伴我来闯这噬魂密境。”
“少年时,父亲忙于修炼,往往数年难见一面,是长青师兄抚养我长大,教导我修炼,他待我如徒如子,我待他如师如父。”
“后来,师兄有了道侣,生了儿子,就是青儿,青儿六岁时我就将他收为弟子,将他一手带大。我醉心修炼,没有子嗣,视青儿为己出。”
“青儿资质虽不佳,但悟性极高,每日诵念佛经,几次产生感应,终有一日必定能顿悟佛门大法,到那时道佛双修……我与父亲都将青儿看作苏家的未来和希望。”
“那一年青儿突然失踪,我苏家倾一门之力,翻遍了魁阳星,也没有找到一丝蛛丝马迹。三年之后有人在距离我苏家山城不远的山中洞窟中找到了青儿。那真是……真是惨不忍睹。”
“当日目睹青儿残尸,我觉得心如刀绞,可是今日想来,青儿那惨象竟然是他生父造成……!我一想到那情那景,一想到青儿在那样的情景中,心中的无比绝望,我就感同身受……我恨呐……”
苏凤说到这里,已经是浑身发抖,双目赤红,满脸狰狞。
萧紫阳叹了口气,轻轻的诵念起金刚经来。当然,他自然不可能对一个陌生人动用“大日梵音”。不过这佛经本来就有镇压心魔的功效。
苏凤也自知危险,若是任由心魔肆虐,虽不至于入魔,却会让他的心灵出现极大的破绽,他日化神,将会艰难百倍。
他忙平心静气跟着萧紫阳诵读起佛经来。
苏凤少年时因为悟性上佳,曾被父亲送到寺庙中出家二十余年,每日晨钟暮鼓,数十部佛经早已是倒背如流。
跟着萧紫阳背诵了几遍金刚经,苏凤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接下来让萧紫阳无语至极的事情发生了。
这苏凤二十多年礼佛诵经,距离顿悟佛法只差临门一脚,却只因为悟性差了一丝,这一步却是无论如何跨不过去。
今日不知是大喜大悲之下顿然领悟,还是萧紫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