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慧女尼最近总是心神不宁,连练剑都觉得有些无趣,浑不像往日,只要练起剑来就能很快进入忘我状态。
从汉南城里搬到这偏僻山野简陋庵堂中,其他年轻女尼也许有怨言,但对练剑成痴,终年都难得踏出庵堂一步的清慧来说,反倒是一件好事,在这清净的大山深处,她反而能够更加专注于剑道。
让一向专注的清慧心神不宁的正是萧紫阳留在他识海中的那套功法。
永昌海的修士不像昔日太西修士,轻易不在凡人眼前露面,反而跟凡间的许多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许多豪门大户家里都会藏着那么一两部基础的修仙功法。
因而在永昌海地区,凡人中关于修士的传言故事远比太西地区多了百倍,像传说中的仙师一样操控飞剑纵横天际是清慧从小的梦想,只可惜她从小就被确定没有灵根,此生与修仙无缘。
因而,清慧将自己对修仙和飞剑的情怀寄托在了剑法之上。
萧紫阳送入她识海中的这部功法,立即就唤醒了她儿时的梦想。
玉蝉庵的这处别院比汉南城中的玉蝉庵小了十倍不止,院内局促,没有练剑的地方。清慧便在距离别院不远处的一棵大槐树下找到了一块七八丈方圆的平地,当做自己练剑的场地。
此时清慧有些百无聊赖的靠坐在大槐树上的一根枝桠上,往日珍如性命的长剑随意的劈砍嵌入身边的树干中。
当日萧紫阳送入她识海的那篇功法又不由自主的浮上她的心头,她的心思也在不由自主的沉入了功法中。不住的琢磨其中深意。不多久,她就要和往日一般陷入进去。
就在这时,她的眼角余辉突然看见天边升起一道五彩光芒。
清慧急忙定睛看去,只见那道光芒迅速接近,片刻后她终于看清,那些光芒并非什么五彩光芒,而是七八道距离很近的各色光芒一同疾飞,远远看去好似是五彩一团。
那些光芒似乎正在向着这处位于山腰的庵堂飞来。
“修士!”清慧很快认出了这些光芒的来源。同时心中大惊。
她一把拔出砍在树身上的长剑,跳下大树,正打算回庵堂报信,却听庵堂中突然传出一阵吵闹。
等清慧跑回庵堂大门口时,仪风庵主已经带着弟子迎出了大门,众人脸上无不忧心忡忡,隐含惊惧。
仪风看见清慧提着长剑慌慌张张跑来。顿时大怒道:“慌慌张张成什么样子,还不把剑收起来,若是引起仙师误会可怎么得了!”
清慧闻言急忙将长江插回剑鞘,站在了庵主身后。
天边的七道遁光须臾便在庵堂大门口按落,显出七个人来,这七人相貌各有特色,却无一不是气质清雅。气度不凡。
仪风师太正要带领众弟子向仙师们行礼,却觉得一股力量拖住了身躯,不能弯腰。而那七个气度不凡的修士却一齐向仪风几人拱手行礼。这一幕弄得众女尼又惊又怕,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那群修士中,为首的一个相貌儒雅俊朗的中年道人开口说道:“本尊凤鸣山掌教南都子,见过仪风师太,本门弟子青羊子受其弟子蛊惑,谋夺玉蝉庵庵产,受到紫阳神君的警告之后依然不思悔改真是该死至极,本尊已经将那青羊子打入黑风谷。受那阴风练体之苦。还望仪风师太看在青羊子修行不易的份上,饶他一命。”
凤鸣山的名头难陀国普通百姓知道的不多,但武林中人和一些世家大族却如雷贯耳,凤鸣山乃是难陀国三大仙门之一,是难陀国所有向往仙道之人心中的修仙圣地。
玉蝉庵的尼姑们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凤鸣山的掌教真人对玉蝉庵中的尼姑们来说,简直就像皇帝之与山野村妇一般。
如今传说中凤鸣山掌教真人不但出现在面前,而且还向自己作揖行礼。为弟子求情,即使仪风庵主见过些世面,也被这一幕弄得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南都子微微一笑。并不在意尼姑们的慌张,他翻手拿出一张文牒,递给仪风师太,说道:“这是玉蝉庵的房契,物归原主,还望勿怪。”
仪风期期艾艾的接过了文牒,南都子又拿出一叠的文牒又递了过来,说道:“这是汉南城外沿着永昌湖的一万亩上等水田的地契,聊表我等的歉意,还望庵主莫要嫌弃。”
仪风师太想要拒绝,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能颤抖着将地契接了过来。
见仪风接了地契,南都子笑的更加灿烂,说道:“从今以后,我们凤鸣山将退出汉南城,永不踏入此城一步,从今日起,汉南城就是紫阳神君和玉蝉庵的地盘。”
说完南都子再次带着身后修士一齐拱手行礼,礼毕,众人纵起遁光冲天而去。
直到南都子众人离开半天,一众尼姑们都没回过神来。
半响之后,才有人结结巴巴的问道:“庵……庵主……我们该怎么办?”
仪风看着手中一叠文牒沉吟半响,才说道:“能让凤鸣山掌教真人上门赔礼,看来那天那个紫阳神君恐怕真是来历不凡,大家不用慌张,仪清,仪芷,随我回汉南城看看风声,其他人都呆在别院,那里都不许去。”
仪风带着两个师妹走到一半就遇到了前来迎接的安南侯爷,从对方口中知道了这段时间汉南城里发生的事情之后,也不由暗自惊骇。
原来,那日张道一和青羊真人逃回凤鸣山,将汉南城中的事情向掌教真人禀告之后,掌教真人不敢怠慢,毕竟得罪了化神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