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界大厦的三楼实验厅内,一切的设备和机器仍在不间断工作运转着,周显才在临时的休息室里洗澡,换了身衣服,稍稍眯了一会儿,就在一阵浅眠中被腕表上的传唤信息给叫醒了。
他甚至没有任何让自己情形过来的反应时候,就像是出自于本能一样,立刻从床上弹起来,然后一路直奔着消息定位的地点,的试验大厅内赶了过去。
当封闭的大门在通行信号的指示下被打开的时候,匆匆扣上自己白袍子外罩的周显,大步跨进了门里,然后朝着设备中心被工作人员环绕的位置上走了过去。
一边走着,周显的目光下意识地朝着一旁,安置的封闭实验舱那儿看了一眼,尽管他其实也知道,这会儿躺在里面的苏伊除了一动不动,是根本不会有太多反应的状态。
这具身体,在这样的情况下,几乎也不会有其他的可能出现,如果有异常的话,那么首先也不会是表现在,这会儿已经进入到一种类似意识被抽离的深度状态的身体上。
而是会首先生动体现在,环绕在实验舱周围的一系列的,监测里面实验者身体数据的详细信息。
这其中最值得人关注的一点,便是与大脑有关的部分。
而此时在实验舱的周围,除了负责监测一系列身体数据的变化,以及随时待命,轮班守在这里的专业医护人员之外,那里并没有被额外关注着。
而不少工作人员的注意力,此时俨然都是不约而同集中在了中央设备的某一个地方,显然那才是可能出现了什么问题的关键所在,而不是有关受试者苏伊的。
实验的成功与否自然是参与实验进程的所有工作人员,自然而然会去关注并且付诸于努力的目标。
但是在如今三楼实验厅里所进行的这一个项目,对于在场的,或者曾经涉及参与这其中的所有人来说,最终这个项目是否是以成功来收尾的,反而不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了。
相比之下,试验受试者的最终状态,尤其是安全与否,能否顺利完成这个过程本身,才是最让人悬心的一点儿。
这不仅仅是因为苏伊本身作为他们伙伴的一个身份,意义想来总归是有那么一点儿不同的,对于她自愿以这样的一种方式参与到试验中,也引起了不少的担忧和佩服的心情。
尤其是在从前已经有过一次失败的情况下,无论是对于新的试验受试者,还是对于跟进这个项目的所有工作人员来说,无疑都是一种挑战。
如果这一次再有任何危险的结果发生,像之前那样的话,那想来实在无异于一场灾难,时界之中的所有人,都不愿意看见这样的可能性真的出现。
所以安全本身,是一道始终存在于心底的防线,而这安全本身除却此时置身于实验舱内的,作为受试者身份的苏伊以外,还有远在时界大厦以外的,医院病房内的另一个人。
上一个实验失败的受试者,杨柳。
这次实验开始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希望能够弥补之前发生在受试者身上的问题,虽然这听起来是一个似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因为杨柳的身体数据显示出来的,这人在试验之后,已然进入了类似植物人的状态,没有意识,也没有任何可能醒来的迹象。
但是在游戏进程的过往数据中,关于之前实验中断时候的,属于杨柳这位受试者的大脑信号,却是并没有随着这个实验的中断,以及受试者身体的抽离而就此中止甚至是消失。
反而是以一种让人难以定义的方式还活跃在那里,变成了一个时而可感,但却似乎是没有办法通过对游戏数据的监测和控制,来对其进行任何的操作。
周显来到主控台前的时候,数据信息中追踪这一信号的标识,正在一反常态地闪烁着,俨然是处在了一个被接近的状态。
但是仍然没有办法被彻底捕捉,这个没有办法,并且是与此前的理解存在着一定的偏差。
“情况怎么样了?能够定位到具体信息吗?”
周显的视线无疑是被这个,终于变得明显的信号给吸引住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上闪烁的一点去看,生怕一会儿这信号点就又微弱了下去。
在过去的时间里,从这次的实验开始直到今天的一个星期的时间里,眼前这样的情形还从来没有出现过。
这对于他们来说,显然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对于探究清楚一些问题也十分地重要,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是这样想的,并且这样去做的。
监测数据的人员始终进行着一系列的操作,从没有放松一秒钟,终于在信号强烈可感的这段时间里,定位到了其在游戏地图中的具体坐标。
当一台显示器上的画面,追随着定位而来的坐标信息,放大到具体的街景,建筑的时候,却是“空空如也”。
画面中除了构建游戏世界的虚拟信息,以及本就不存在的虚拟npc以外,并不存在任何不同种类的实体。
也就是说这个被追踪到了的强烈的信号,俨然是不存在的,而从另一边的定位查找还原过去,“她”明明就在那里。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她”的存在,也就代表着上一个受试者杨柳的信息,是此时除了苏伊在游戏中“苏玛丽”的这个信息实体以外,唯一的一个在被信息构解后的视图里,真实存在的部分。
“周工,你看……”指着屏幕上一片虚无的情况,工作人员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睛里满是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