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百是想招打手!
刘铮内心冷笑,这欲言又止的姿态,惺惺作假的样子,不是为了让他先开口询问,然后她借势做出恳请,同时言诉一番什么大义之类的话,那还会是什么?
当即,刘铮忙夹了两口菜,又狂饮了几杯酒,尝过之后便对明玉君说道:“多谢神君相邀宴请,如今酒也饮了,菜也吃了,在下还有要事,就恕不奉陪了。神君,告辞!”
此为此举,直接就让明玉君还在故作愁苦闷色的一张玉靥上浮现出几分呆滞之色。
‘哈哈,没想到吧?爷不给你借坡下驴,打蛇上棍的机会!爷向来是糖衣吃掉炮弹打回去,想让我白干活?想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用狗屁大义胁迫我?想都别想!因为我不会给你机会!’
内心嚣张自语,刘铮起身抱拳拱手,脸上透露着胜利的表情。
接着,他转身就欲走。
这...你这...
怎会有如此不解风情之辈?
即便是修行有德的高士,比肩神道三品的强者,被如此相邀,被如此相对,哪怕明知本君之意,也应因舍不下面皮而开口发问吧?
明玉君虽然纳闷刘铮不按套路来,惊诧他不像个有风度的大修士,但到底心性非常,恍了恍神后立即开口:
“道友请留步...”
嗯,从先生变成道友了,关系直接更进一步。
不过,她这不说不要紧,这一说刘铮加紧离开的步伐反而更快了。
此举令明玉君神色又是呆滞了几分。
“大人好生不晓风情,我家君上盛情相邀,礼数周足,大人竟充耳不闻,只当不懂吗?”
一个在侍女中地位比较高的女子拦在刘铮面前,撒娇一般说道。
“啊?呵呵,抱歉,原来神君叫我?”
刘铮一点也不觉尴尬地笑了笑,转过身来。
发现,明玉君如看那薄情寡义的郎君一般的目光看他,一脸幽怨。
“咳,不知神君唤在下还有何事?请坦诚相告吧,我家中实在是还有要事,不能太过耽误啊。”
刘铮这话既是借口,也是推诿,更是明白着告诉明玉君:有事赶紧说,别卖关子!
这样一来,主动权就到了他的手上,明玉君不管提出什么恳请,或是说什么事情,刘铮都有选择。
果然,明玉君脸上的郁闷之色更为浓重了,心中苦笑,算是看得出刘铮的棘手。
她调整了一下心态,收敛了一下神色,随后对刘铮说道:“实不相瞒,本君就是想请道友帮助出手,铲除那妖王茶藜!”
刘铮没说话,慢悠悠又坐回了椅子上,小二郎腿也翘了起来,整个人一副懒洋洋思考的状态。
明玉君接着说道:“妖王茶藜在千年之前就是威震一方的大妖,其实力凶威比之现在可要厉害更多,只因受封印多年不得补充这才跌了境界,待他恢复圆满,恐怕是能媲美二品的恐怖巨凶!现在趁他未得恢复,又有伤在身,是消灭他的最好机会!”
“若能铲除此妖,于天下苍生,于丽州百姓,都是大大的功德一件!不然等其气焰愈狂,恢复圆满的那一日,必将让生灵涂炭!因如此,还望道友斟酌考虑。”
不出所料,果然是这话吗?
刘铮不动声色,内心呵呵。
不过要不怎么说明玉君是高人,这个高,并非光指她的修为,更指她的智慧!
经过刘铮几番装腔作势的表现,她立即明白了眼前之人绝非是那种伟岸光正的楷模,被忽悠吹捧两句就找不到北而拍着胸脯答应,信誓旦旦去斩妖除魔,明面打着维护正义的旗号,实际就想出风头的那种憨货。
所以,她接下来的话让刘铮有了几分兴趣:
“...自然,匡扶正道、替天行道,并非你我一家一人之责,而是我辈修士都应担负起的重任,本君还邀请了几位同道援手。且,名利虽鄙,却是人间至理!若道友答应,本君这里还有重礼奉上!”
“哈哈,神君此言差矣,既是斩妖除魔,某自应慨当以慷,替天行道。至于重礼什么的,非我所求也。”
摆摆手,刘铮笑了笑说道。
一面说着这种正气凛然的话,一面小手指不停的动,食指和拇指搓了搓,似是在暗示着什么。
“......”
明玉君深深看了他一眼,努力平复自己不稳的道心,告诫自己要心平气和,不应有心绪波动。
她为神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不对!
明玉君心神恍惚一下,又想道:‘似乎那种能被轻易用语言左右,大义裹挟之辈,都没几个能走到如自己这般修为境地的,不是卷入是非中早早陨落,就是泯于潮众而籍籍无名。’
面前之人如此作态才是真正的修士,真正修为有成,站在高处巅峰的修士!
放眼天下间,不管是正道大能,还是魔道巨擘,几乎都是他这种性子!
若非如此,能有这种修为且活到今天?
是她先入为主了,见刘铮愤而出手杀了上元君,以为他是个心怀正义的愣头青。
想到这些种种之后,明玉君心中的不忿总算有了释怀,再看刘铮的目光已经没有了半点幽怨之色,只有如之前一般的平静淡然,已经把刘铮视为一个真正的同道中人。
她一只柔荑在桌席上轻轻一扫,满桌的酒食皆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或长或短,或宽或厚的锦盒摆放于桌面上。
“此是...”
刘铮目光微微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