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径直带褚钰去了一间后院的一间主屋,屋里摆着香案,上面供奉香烛、瓜果、猪头、整鸡、整鹅、三牲齐备,甚是隆重。墙上还挂着一幅画像,画像上的老者身穿道袍,白须长至胸前,手里拿着一柄拂尘,看上去仙风道骨。
可是让褚钰震惊的是,这画像上供奉的人,和前世她师傅越风涯供奉的,是同一个人!
褚钰已经大概猜到,这画像上的人应该是玄门祖师李淳风无疑!
褚钰看向老者,怔怔地发问:“老爷子,若是轮辈分,您是我的师祖还是师叔祖啊?”
老人家不悦地瞪了褚钰一眼,正色道:“祖师面前不得胡言乱语,论辈分,你应当叫我一声师叔才是。”
什么?
这么大岁数居然和师傅越风涯同辈?可是从小到大,褚钰没有听师傅说过他有师兄或者师弟。
老者像是知道了褚钰在想什么,随即轻声道:“其实,这声师叔我也担不起,毕竟几年前我就已经被逐出玄门了。”
褚钰下意识地问道:“为什么?”
师叔沉默着没有说话,好像并不想提及这段往事,目光落在褚钰的身上,缓缓道:“等以后你见到你师傅,他自然会告诉你的。”
褚钰一愣,怔怔道:“只怕我是没机会见到师傅了。”这辈子,越风涯都不认识自己是谁,自己怎么才能找到他。
师叔背着褚钰露出淡淡的笑容,他自香案上拿出一个锦盒打开,将锦盒里的玉佩拿了出来给褚钰带上,十分慈爱地开口:“这份拜师礼,我替你师傅送给你吧。”
褚钰低头看着脖颈间的这块玉佩,只见这玉佩洁白润泽,状如凝脂,温润细腻,被修成六边形的形状。最神奇的是玉佩周遭围绕着一股金色的气,这是继灰气、白气之后,褚钰看到的第三种颜色的气。
金色的气。
一直不做声地魔典开口道:【主人,这可是上好的法器,在生吉之地蕴养出来的,可以逢凶化吉,你戴在身上,他日若有劫难,它可以帮你挡一挡。看来这老头是真的对你好。】
这样的好东西,师叔为什么会给自己?
而且,既然是拜师礼,那为什么当时她拜师越风涯的时候,越风涯不给自己,反而是师叔给自己?
褚钰头一次觉得自己原来的人生过得糊里糊涂的。
褚钰询问凭空冒出来的师叔,师叔摆出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样子来,“现在的事情你想不通,等到以后你都会懂的。”稍稍停顿了之后,师叔又说:“今日之后,你就别再来西松居了,这家店我已经卖给别人了。”
褚钰疑道:“那我以后要怎么找师叔你呢?”问完之后,褚钰又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得不对,又问道:“师叔你难道没有办法解开你现在的状况吗?”
师叔表情淡淡的,“不必了,我偷生至今已经够了。”
交代完这些过后,老头的脾气又变得古怪起来,冷着脸将褚钰赶了出去,随后将西松居的大门关上,像是与整个世界隔绝。
褚钰在门口呆立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赶出去了。
走在古玩街的街道上,褚钰已经没有了来时获得青铜尊的开心和快乐,有的只是许多摸不清的头绪,比如忽然窜出来的师叔,褚钰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又比如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是越风涯的徒弟,他到底是什么人经历了什么事,这一切的一切就好像团已经紊乱的毛线球,褚钰被困在其中满是困惑。
难道真的像师叔说的那样,自己以后会遇到师傅越风涯,等到那个时候才会拨开云雾见天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