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白振。他们从泰北的丛林中一路艰难跋涉而来,路上遇到的艰难险阻多如牛毛,原本三十人的小队现在只剩下了十三个,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带了伤,在潮湿的天气下,伤口已经化脓了。
“王森,我又见到你了!”白振站在王森面前,带着胜利的口吻说道,“你,终究没有害死我!”
“没错,我的确没有弄死你。”王森站起身,冲他哈哈一笑,“看来你们这一路上走得很狼狈啊!怎么样,肚子还饿着吧?白振,我已经和你说过,不要试图和我作对,那样倒霉的就不是你一个人了。”
“我就是不服你!”白振扯着脖子吼起来,王森的手下们都看不下去了,明明自己都成要饭花子了,还来到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耍横!兄弟们,扁他!
从始至终,王森都没有制止这种公然的暴力行为,等到李钢打累了之后,白振从地上爬起来,抹掉嘴上的鲜血,哈哈大笑起来,“王森,打得不够爽啊,让你的走狗接着来打我,爷爷我不怕!”
“李钢!”王森威严的喊了一嗓子,李钢喊了一声到,王森指指还支撑着站在地上的白振,“扁他!”
李钢喘了口气,提起沙包样大的拳头照着白振的肚子就是一拳,打得他哇的吐出一口酸水,他一个趔趄倒在地上,抓了两把泥,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冲李钢竖起中指(无名指),“来啊,继续打我,我还没爽呢!”
“那就让你再爽一点!”李钢一个左勾拳打过去,白振脑子一偏,一口鲜血横着飞了出去,挂在路旁的灌木上,格外显眼。李钢抢前一步,拎着他的脖领子一顿拳头,打得白振七荤八素,倒在地上呼呼的直喘气。
“他还没爽呢,接着给我揍!”王森冲李钢挥挥手,示意他继续,李钢扶着一棵小树呼呼地直喘粗气,“不行,不行了,***累死我了!”
“我来!”王森亲自出马,将白振身后的那些青帮小弟们吓得连连后退,有几个竟然哭了起来。王森没有去理他们,抓起白振就是一顿拳头,直打得他脸肿得像个包子,眼眶都打破了,这才往地上一扔,“小子,爽了没?”
白振倒在地上,已经是有进气没出气,胸膛喘得像拉风箱,王森吐了口唾沫,“抬回去,给他上药,喂他们饭吃。”
白振终于清醒过来,他已经被王森打得遍体鳞伤,全身的骨头钻心的疼,他用力抓着床单,一吸鼻子,闻到一股米粥的香味,他顾不得全身疼痛,挣扎着爬起来,捧着海碗,用手捞起米粥就往嘴里塞,吃相极为狼狈。
门开了,王森走了进来,白振愤怒的看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王森见他那副饿狼吞食的模样,哼了一声,“白振,来到我的地盘上就得乖乖的听我的话,现在给你三分钟时间吃完眼前这些东西,之后马上出去训练!”
白振这才发现,在桌子上不但有米粥,还有咸菜和鸡蛋,他撬开一个鸡蛋,胡乱的扒了下皮就往嘴里塞,咯的一声噎在嗓子眼,憋得他脸红脖子粗,王森递过一碗茶水,他咕嘟嘟的灌了下去,这才把气顺过来。
“啊!”白振差点没被鸡蛋噎死,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抓起米粥往嘴里倒,吃完了,他把手在床单上摸了一把,支撑着走到地上,狠狠的瞪了王森一眼,转身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啊!白振虽然给王森来了个下马威,宁愿被打死也不肯求饶,让保安军的士兵们在生气之余也暗暗挑起大拇指,这小子是条汉子!
但是接下来的训练让白振知道了什么叫做人间地狱。每天早上起来就是八公里越野,跑完之后才可以回来吃饭,吃完早饭就是体能训练,说白了就是去翡翠矿劳动,搬运矿石,下午又是无休无止的体能训练,甚至在睡觉的时候都要紧急集合,搅得大家一到晚上连眼睛都不敢闭。
王森把他们身上的奇装异服都给扒了下来,扔进炉子里烧了,全部换上25元一套的大陆产迷彩服,更要命的是,所有人的头发都要剃的短短的,不许留长发更不许染黄毛。虽然有几个家伙挣扎着不让剃头,但还是被人家几个人按在地上,硬是用刀片把脑袋剔成了光瓢。
“接下来我要带领你们去执行一项任务,如果你们想死的话,就不要跟过来。”鸽子举着枪说道,“我们的货物已经运输到小孟棒附近,由于附近有很多军阀和贩毒武装,他们一定会在路上拦截,我们的任务就是消灭这群拦路者,将我们的货物安然的送到对面的山上。”鸽子一指隔河的山峰,上面正在施工,人声嘈杂,一片繁忙的工地景象。
这十三个人都一声不吭的跟在队伍后面,有人想跑,但是刚才鸽子已经警告过他们,附近的山林里不但有许多军阀武装,更多的是狼虫虎豹,如果觉得自己命大的可以试试看。
前方是一条晴通雨阻的泥土路,由于多日来的阴雨,路面已经和成了稀泥,一脚踩下去就没了小腿肚子,车子只能贴着路边,轧着树林穿行。更要命的是,这条路上还曾经被埋过地雷,至今仍有很多没有挖出来。
大雨还在哗哗的下,鸽子披着雨衣蹲在树林中,远处出现了一辆载重汽车的身影,正晃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