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就是太后娘娘怀疑我的原因?”
玉姑姑的话里带着浓浓的嘲笑。
这嘲笑让文太后那张依旧年轻的面容几乎要扭曲了。
她冷冷一哼,“换句话说,若不是你违背我们当年的誓言,闵王又怎么可能会病重呢?羿”
“你——”
提到病重的闵王,云侍玉的面上似乎有些绷不住。
凤惊澜能够看出来,她是真心真意在担心的。
“怎么,被我说中了,哑口无言了?”
文太后见云侍玉面色难堪,愈发确定自己心中所想。
看来那人并未骗自己,云侍玉果然离开竹林了。
前些年没有收到这些消息,文太后一直以为云侍玉会乖乖地待在竹林,谁知道她竟然背弃誓言。
“说不定你这些年根本就没有待在竹林里面,鬼知道你不知道在多少年之前就已经离开过竹林了,只不过到现在才被我揭穿罢了。”
云侍玉被这般污蔑,更是气的手脚发颤。
当下指着文太后便骂开了:
“文玉致,你再给我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此刻花公公面色一沉,手上的佛尘一扫:
“玉姑娘,你是什么身份,竟敢直呼太后的闺名,实属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又怎么样,总比她卑鄙无耻的好!”
云侍玉也不是什么怕事的,当下狠狠的顶回去。
文太后脸色铁青,气的浑身发抖:
“花公公,马上、马上派人把这个顶撞哀家的女人抓起来,送到宗人府去!”
眼看着局面马上就要不可收拾,凤惊澜觉得自己若再做一个缩头乌龟,实在有些出格了。
“文太后,你误会了。”
她上前一步,恭敬的朝着文太后见了一礼。
原本气急败坏的文太后在听到凤惊澜这清净的声音之后,原本浮躁的心情莫名的舒缓了些许。
不过,想到凤惊澜与简无双的关系,她还是气哼哼给了些许面子:
“哀家误会什么了?”
“凌波微步的确是浣月国不外传的步法,但是既然当年大皇子愿意将这步法送给玉姑姑,就代表他已经破了不能外传这个惯例。”
凤惊澜徐徐道来。
那张俏脸之上,不是平日里的纨绔不化。
反而是多了几分沉稳和大气,特别是那双晶莹剔透的眸子,让人一瞧心便安静了下来。
“所以呢?”文太后微愕,追问道。
“所以,在上京,会凌波微步的人也可能不止玉姑姑一个人。”
凤惊澜嘴角轻轻一勾,面上浮出一抹轻轻浅浅的笑容。
或许旁人还没有看出来,但是玉姑姑却是回过了神来。
凤惊澜这一番话不外乎一个意思,那就是她所说的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的意思是……”
文太后见她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便开口询问。
凤惊澜点头,“没错——”
“昨夜出现在上京的那个人就是我。”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立在凤惊澜身侧的云景,却是淡然开口,生生将凤惊澜的话给挡了回去。
文太后一惊,不敢置信的望向云景,“你说什么?”
花公公也是十分错愕,那耷拉着的三角眼微微一沉,“云世子,上京是有禁宵的惯例,若不是您的话,您可不能——”
“花公公,这是在教本殿如何遵守上京的规矩么?”
云景淡淡抬眸,幽深的眸子落在花公公的身上。
那幽幽的一眼,看似平淡,却只有花公公能够感受到那眼神后面那深不可测的深潭。
便是这一眼,让他莫名的后颈一凉。<
他连忙躬身,“世子爷恕罪,老奴只是在替太后娘娘分忧,绝无冒犯之意。”
云景嘴角一扬,“没有就好,以后花公公在替太后娘娘分忧的时候,可要记得分寸,若是没有真凭实据的事情,瞎说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这一席话说的花公公双腿一软,即刻便跪倒在了地上。
“老奴明白。”
文太后见云世子两句话便吓得花公公跪倒在地,一时间十分恼火。
“云世子,你口说无凭,有什么证据?”
云景掌心微微一翻,周身的落叶忽的便扬了起来。
下一瞬,他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了数十米开外。
待她们再回过神的时候,他复又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此刻,凤惊澜更是看得目瞪口呆。
这个家伙的凌波微步竟然已经到了可以瞬移的地步了吗?
简直就是出神入化!
“不知道这样算不算证据?”
云景优雅的抚平了因为刚才的动作而微皱的衣摆,浅笑吟吟的望向文太后。
“……”文太后沉沉的看了云景一眼,只觉得心中的怒火越发烧的厉害了。
没错,既然云侍玉会将凌波微步传给云景,那就代表别人也可以学过去。
仅仅凭着这一点,压根儿就没有办法证明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云侍玉!
“可恶!”
文太后低咒了一声。
那微微扬起的眼角睨了一眼跪倒在地上的花公公,里面泛起了恼怒之意。
花公公被文太后这犀利的目光瞪得后脊发冷。
那耷拉的三角眼在略过云景的时候,闪过一抹阴鸷的寒意。
“今日证据不够,但不代表哀家找不到其他证据。假以时日,若是叫我寻到证据,云侍玉,你就等着吧。”
文太后冷冷的扔下这话,旋身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