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书房顿时陷入一片略显诡异的沉默。
不过在这一瞬之后,云景还是伸手将洛玉端过来的汤药接了过来。
仰首,优雅而又缓慢的将那汤药喝了个见底跫。
当云景将碗放下的时候,色淡如水的薄唇边上留下了些许药渍播。
洛玉怔怔的看着——
然后,手似乎不受控制的伸了过去。
看样子是试图替云景擦去。
只是,眼看着要她的手就要触上的时候,云景不着痕迹的起了身子。
“你们先下去吧。”
清淡的声线响了起来,也叫洛玉回过了神。
商仲蹙眉望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也是什么都没说。
“是。”
洛玉在这个时候似乎也回过了神来。
发现自己的动作逾越了之后,她的脸上也浮起了一丝不可见的尴尬。
直到他们两个退出去之后,云景才冷了一双凤眸。
望着面前已经见底的杯子,他目光渐渐的黯淡了下去。
那修长素白的指尖缓缓抬起,触上自己的左胸口处。
在跟凤惊澜在一起之后,从最初那种一动心便会撕心裂肺的疼痛不同。
现在,情到浓时,即便与她鱼水交融,胸口的崩裂感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难道,她身上的当真是梵天珠?
可是……
想到那人当初所言:
“梵天珠可以压制你体内的毒,但是想要彻底清除,必须要将梵天珠取出,用内力与你的鲜血融合。”
云景微微凝眸,脸上露出一抹凝重之色。
他不知道梵天珠为什么会在凤惊澜的身上。
所以,他更加不会贸贸然将东西取出来。
是夜,当云景回到卧房的时候,凤惊澜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因着白日里的操劳,所以即便云景过来,也没有将她吵醒。
云景望着她安稳的睡颜,还有那如同婴儿一般恬静的俏脸,心头莫名的一松。
仿佛那些纷纷扰扰的事情早就已经被抛诸脑后。
他小心翼翼的掀了杯子,钻进了被窝。
将那睡的昏昏沉沉的小人儿揽入了怀中。
而另一边,身边突然多了一具温热的身体,让凤惊澜也是舒适的朝他怀里钻了钻。
两个人相拥着,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
这是云景这些日子以来,睡的最安稳的一晚。
翌日一早,当凤惊澜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的云景正睁着一双凤眸出神的看着自己。
凤惊澜心头一跳,瞌睡虫瞬间就被吓跑了。
“云狐狸,一大早的,你不要这样帮人赶瞌睡好不好?”
她没好气的拉过杯子,捂住自己的脸。
云景伸手将她捞进自己的怀里,嗅着她发丝的香气:
“睡好了就起来吧,我们一起去国子监。”
“咦?”
经过云景的提醒凤惊澜才想了起来。
没错哦,云景现在已经是国子监的人了。
老师跟学生一起去国子监,还是两夫妻,实在有些怪怪的。
于是,在用过早膳之后,凤惊澜也不等云景就偷偷摸摸地朝着大门那边溜了过去。
只不过,当她跑到门口的时候,看到仅有的一辆马车之后,彻底傻眼了。
商仲笑吟吟的上前,“世子妃请上车,世子马上就来。”
凤惊澜有些无奈的蹙眉。
她上前两步,小声附耳,“商先生,还有别的马车吗?”
还不等商仲开口,身后就传来了云景的
声音:
“云王府开源节流,没有给世子妃单独配备马车。
不过,老太太那里有一辆她专用的马车。
澜儿若是愿意,去跟云老太太打个招呼便是。”
说罢这话,云景淡淡的看了凤惊澜一眼,然后躬身撩起衣摆上了马车。
“云老太太……”
凤惊澜忿忿的瞪了云景一眼,最后还是撇嘴钻进了马车。
“你明知道我跟那个老……老太太不对盘,狡诈!”
凤惊澜钻进马车之后,选了一处离云景最远的地方坐下了。
望着已经悠闲的开始翻阅书卷的云景,她恨不得抽出鞋底狠狠的抽他两个大嘴巴。
马车一路前行,云景从一开始就静静的坐在位置上,颔首看书。
淡淡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轻柔的洒在他俊美无双的脸上。
此刻的云景身上恍若镀上了一层柔光,就像是从天而降的神邸。
这浑然天成的美好画卷,美的叫人不忍心去打破。
“对了,云狐狸,你去国子监要授课么?”
沉默了半响之后,凤惊澜还是忍不住打破了这有些诡异的安静。
云景抬眸,看了她一眼:“总的来说,我不负责授课。”
“哦,那就好。”
凤惊澜听了之后,放心的点了点头。
在看到她的表情之后,云景若有所思的笑了。
他收了手上的书本,静静的看着凤惊澜:
“怕那些狂蜂浪蝶***扰我,你不放心?”
刚刚打算端起茶杯喝茶的凤惊澜,差点没被云景这一番话给哽住。
她猛的顺了口气,这才瞪向他:
“我发现你的脸皮若是去当城墙,那一定是无坚不摧的,简直太厚了!”
瞧见凤惊澜气哼哼的说着这话,云景的心情莫名的就好了起来。
“世子爷,世子妃,国子监到了。”
马车停下,商仲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到了!”
凤惊澜眸子一亮,作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