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惊澜被看的发憷了,才伸手往自己脸上擦拭:“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么?”
云景摇头,只是伸出了手背,朝着她的额头上靠了过去。
在触到那微暖的皮肤之后,才狐疑的道了一句:“没发烧啊!”
“喂,谁发烧了啊?”凤惊澜没好气的一把打开了云景的手。
云景道:“没发烧怎么说胡话了?”
“噗——”凤惊澜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去:
“别人或许以为楚琛是个香饽饽,但是他在我凤惊澜的眼底就是个渣男,不好意思,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云景眼中闪过笑意,“可是我记得当初是谁在朝凤台——”
“喂——”
云景的话还没有说完,凤惊澜一个飞身扑了过去,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
“那,好汉不提当年勇。朝凤台上那个意外就不要再提了好吗?算我当初瞎了眼还不行吗?”
“看你态度如此认真,我倒是有个办法。”
云景理了理被凤惊澜弄乱的衣摆,瞬间又恢复了最初那副典雅的状态。
“说说看!”
凤惊澜一喜,都说云景的脑袋那可是万金难求的宝贝。
只要他一出马,别说一个楚琛,就算千军万马也不再话下。
“再过几日便是太后寿辰,到时候所有三品以上大臣都要携带家眷前往——”
“太后寿辰?”凤惊澜听着云景说话,似乎不明白跟自己退婚有什么关系。
“在太后的寿辰之上,我自会帮衬你。”
云景缓缓的
说完这话,又抬眸睨了凤惊澜一眼,“不过在此之前,需得你明日去一趟六皇子府。”
“去六皇子府干嘛?”
凤惊澜狐疑的看向云景,隐约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过来!”云景轻轻招手,她便连忙将耳朵附了过去……
在听完云景一阵低语之后,凤惊澜一双明眸瞪的溜圆,“真的假的?”
云景唇畔一扯,勾出一抹灿烂的花儿,“你去去不就知道了。”
“好,我就信你一回!”
凤惊澜的话音才刚刚落下,马车也跟着停了下来。
在目送她欢快地走进了沁王府之后,云景才缓缓的将矮门给阖上了。
直到马车缓缓的动了起来,他嘴角才不受控制的微微一扬:
难道她不知道,从她被滴血阁主掳走之后,就注定了她再也嫁不进六皇子府的大门了么?
素白的手在矮门边上轻轻叩了三下,“原路返回。”
商仲眸光一暗,似乎猜到了什么,“是。”
云王府的马车一路缓缓的前行,直到走到一处较为偏僻的窄巷处,才停了下来。
云景躬身从马车里面探了出来。
一袭白衣胜雪,紫色的滚金绞边从襟口蔓延开去直到腰际。
他眯了眯凤目,依稀能够嗅到空气中淡淡弥散开去的血腥味儿。
“如何?”
淡淡的出声发问。
片刻之后,便有两道青烟从暗处闪了出来,跪在马车前面。
“一行八人,从云王府外面便开始尾随,直到此地才出手。
我们留了一个活口,不过他们在下手之前就已经服下了剧毒。”
清冷到不含一丝情感起伏的声线在空气中响起,也是叫云景微微动了动眸子。
他之所以会送凤惊澜,是从他们回来的时候,就发觉了身后跟着的杀手。
不过他并没有料到,他们竟然是死士。
不管任务成败与否,都必须死!
“身上可有什么印记?”
云景揉了揉眉头:这个小丫头片子,招惹的麻烦倒是不少。
其中一个暗卫道,“身上没有任何印记,但是红鸾刚才来过一趟,验出他们所服用的毒极有可能是善用蛊毒的夜郎国的毒药。”
这是云景今日第二次听到“夜郎国”这三个字。
想到了之前调查到夜苍术曾经在上京现身,云景眼中的暗芒又重了一些。
“派红鸾与青鸟十二个时辰跟着凤惊澜。”
“是。”
再次回到马车里面的时候,原本略带轻松的情绪又变得开始沉重了起来。
云景蹙眉,缓缓的闭上双目。
眉间那道黑烟又若有似无的闪过,将整个车厢的气氛压的越发低沉了起来。
夜族的后裔是他一直就在寻找的人。
如今的种种迹象表明,凤惊澜极有可能就是夜族的后裔。
可为什么……
他竟是一丝兴奋之意也没有呢?
不同于云景的忧虑,刚刚回到沁月阁的凤惊澜心情却是不错的。
从小就是乐天派的她,总是坚信即便是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顶着。
如今有了云景的承诺,她睡得越发香了。
翌日一早,她便去了国子监。
这几日,她倒是十分幸运的次次都避开了楚琛。
每次那个家伙看到自己就像是看到仇人一样,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了。
约莫着,他是怕听到那些有关于自己的流言,所以才故意不来国子监的吧?
哼哼,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今天下了学,她就亲自登门拜访。
想到有云景的帮衬,再过几日她就能够恢复自由身,让她忘记了这会儿还在课堂之上,就傻笑了起来。
“凤惊澜!”
讲台之上,李学监用力拍了一下惊堂木,“礼艺课你不认真上,给我站出去。”
凤惊澜额头冒出一行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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