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他似乎压根儿就没有拿正眼瞧过自己!
可恶的家伙!
凤惊澜狠狠的在心底对他比出中指,这才乖巧地朝着文太后那边走了过去。
一路走过去,她能够感觉到众人那错愕又艳羡的目光。
柳香附更是恨的直磨后槽牙,广袖下的粉拳骤然握的死紧。
凤惊澜不过是个刚刚清明过来的傻子,凭什么得了云景的亲睐之后,又得了文太后的眼缘?
她凤惊澜有什么资格?
想到这里,柳香附只觉得一股怒火倏地的冲到了脑门上。
她再也顾不得云老太太梭的快要抽筋眼睛,“嚯”的一下站了起来。
“太后,香附有事禀告。”
“嗨!”云老太太猛地一拍大腿:这个香附啊,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那边文太后才刚刚握着凤惊澜的手,还没来得及叫她坐下。
突然听到这个声音,她不悦的蹙起了眉头,淡淡的瞥了柳香附一眼。
“来,坐下!”
先是温和的叫凤惊澜坐下,然后才不冷不热的看了柳贵妃一眼:
“是不是柳家的小姐都这般没有规矩?”
柳贵妃一听这话,脸都青了。
身边的女人虽与自己同岁,可却比自己高了一个辈分。
听到这样指桑骂槐,柳贵妃只觉得难堪之极。
她豁的站了起来,朝着柳香附便斥道:“香附,你有没有规矩?”
柳香附从来都是以上京第一才女自称,礼仪教养自然十分到位。
如今竟当众被这个年纪轻轻的太后如此看轻,一时间脸涨得通红。
她泫然欲泣的看向云景,像是希望他能够替自己说句话。
可谁知道,云景的眼神压根儿就没有落在她身上。
一时间,她紧紧咬唇,硬着头皮跪了下去:“是香附失礼了。”
文太后凉凉一笑,“知道自己失礼就好,下次不要再犯了。”
看到柳香附被文太后这般故意为难,凤惊澜不能不说心情挺好的。
可话又说回来,文太后做事这般随性,难免会在后宫树敌。
但现在瞧着,大伙儿还是对她十分忌惮的。
凤惊澜抬眼,偷偷瞅了一眼端端儿坐着的皇帝。
发现他那俊朗却又沧桑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也没有要偏帮任何一边的打算。
想来,就是皇帝这态度,才让文太后在这后宫里面威风八面的吧?
因为,这一切都是皇帝默许的呀!
眼珠子一转,凤惊澜干脆起身跟文太后见礼:
“太后,我想我知道柳小姐要禀告什么事情。”
听到这话,原本还不想搭理柳香附的文太后却是眸光亮了亮。
她脸上泛起笑意,却未达眼底:“噢?说说看。”
凤惊澜乖巧的见礼,“前几日柳家小姐与我打赌,若是谁能够有幸得文太后一句赞美,便算是胜出。”
文太后见惯了后宫那些见不得光的争斗。
如今瞧见凤惊澜竟敢将这事拿到台面上来说,原本兴趣缺缺的她也来了兴致。
“那你们的意思,是要哀家给你们做个裁判?”
文太后优雅的轻抚了一把衣袖,眼角一扫,是满满的掩盖不住的风情。
这么乍一看过去,甚至比坐在一边的柳贵妃还更有几分风情。
“有劳太后。”凤惊澜连忙接话。
文太后“呵呵”掩唇一笑,眼波流转:
“凤惊澜啊凤惊澜,刚才我还说我喜欢你。你就不怕到时候我赞了一你一句,大伙儿说我有意偏袒吗?”
凤惊澜嘴角一扯,淡淡的看了一眼立在大厅正中央的柳香附一眼。
她笑道:“这原本就是一场赌局,太后要赞谁都没有定数。我记得我当初跟柳小姐说过,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万一我凤惊澜今日有这个运气呢?谁又敢质疑太后的决定?”
“咯咯咯——”
文太后笑出了声,“好,我一开始还说年年这寿宴都是一个样子,颇为无趣呢!今日我就应了你!”
柳香附站在原地,听着凤惊澜与文太后的对话,气的浑身发抖。
这个凤惊澜未免太得意过了头了。
“既然凤三小姐如此有信心,那我就先献丑了!”
柳香附冷冷的瞥了凤惊澜一眼,脸上挂着势在必得。
待她退下去准备的时候,已经有人陆陆续续的将古筝,长笛,大鼓,丝竹管弦一整套儿的都搬上了看台。
莫非柳香附是要跳舞?
可历来在寿宴上跳舞的人不在少数,这个未免有些落了俗套。
不过,当柳香附穿着一袭纯白水袖长裙上台之后,众人的目光纷纷都被吸引了过去。
因为,当她翩翩起舞的时候,四周并没有音乐响起。
她舞姿虽美,在那偌大的看台之上,却是显得有些单调了。
就在文太后冷笑着打了一个哈欠之后,音乐突然就响了起来。
时而如玉珠落盘,沁人心脾;
时而如春雷滚滚,激动人心;
就连文太后也禁不住正了正身子,朝着柳香附那边看了过去。
只见她身姿翻飞,在那些乐器面前翩翩起舞。
可偏偏,她还能空出手来去弹奏那些乐器,而且动作还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看到最后,就连凤惊澜都忍不住赞了一句:“哇
,真厉害!”
文太后忍不住笑,“凤惊澜,你这是认输了?”
凤惊澜无所谓的摆摆手,“那可未必。”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