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景等人和定静师太汇合,又在集宁等了一天,令狐冲带着刘家家眷和弟子赶了过来,然后一起到了大同。
大同最初属于边境,正统皇帝拓边以来,大同便不再是军事重镇,由军改商,竟也更加繁荣。这城里自然也有沈静家族的生意,沈元景找了上去,把刘菁等人托付,送到南洋。
随后令狐冲领着岳灵珊一起,上恒山拜谢,沈元景带着施戴子回华山治伤。
岳不群听沈元景讲完这次出门经历,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从下山到回山倒是没多长时间,可马不停蹄的辗转多地,沈元景也有些疲乏,他上交了田伯光的“万里独行”和“狂风快刀”秘籍,便去休息了。
第二日一早,高根明见沈元景出现在练武场上,有些惊讶,问道:“二师兄,你怎么不在思过崖?师父舍不得你受苦,放你下来了罢?”
沈元景懒得理他,对闷闷不乐的陆大有说:“六猴儿,大师兄和师妹他们已经平安抵达恒山,施戴子在房里养伤,你自去问他吧!”
陆大有楞了一下,顿时狂喜,飞奔而去。劳德诺却抖了一抖,看了沈元景一眼,迅速低下头去。
高根明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二师兄,你又做下了什么大事?”他显然知道沈元景不会回答,边说边跟上了陆大有。
沈元景招来曲非烟,小姑娘本来活泼得很,如今却有些清冷,平日不是练功就是练琴,很少和派内弟子走动。他暗叹一声,和颜问道:“非非,你师兄呢?”
“师兄上次见到嵩山派上门为难,便自告奋勇要替师父分忧,得师祖同意,去了洛阳,联络他外祖父家去了。”
沈元景点了点头,专心教授曲非烟。她天资比起林平之还是要高上不少,华山武功进步神速。
过得几天,令狐冲同岳灵珊回来,华山上下才知道沈元景和岳不群演了一出戏,明为责罚,实则暗度陈仓去救人。
令狐冲也一改之前懒散的毛病,开始积极参与派中事务,岳不群喜不自禁,对他的管教也放松了些。
转眼一个月过去,林平之依然未归,沈元景觉得不对,便叫上高根明和英白罗,带着曲非烟,下山直奔洛阳。
把行李放在客栈之后,很快便到了王家门口,但见房舍高大,大门漆得朱红,两个大铜环,擦得精光雪亮,两名壮汉垂手在大门外守候。
高根明上前报得姓名,这两个大汉对视一眼,一位过来请沈元景等人进门,另一位飞奔入内禀报。
跨过门槛,只见梁上悬着一块黑漆大匾,写着“见义勇为”四个金字,下面落款是河南省的巡抚某人。
“哈哈哈哈”几人刚到大厅,便听到一阵洪亮的笑声,一位老者从后堂走出来,他面容看着已有七十多岁,满面红光,颚下一丛长长的白须飘在胸前,精神矍铄,左手“呛啷啷”的玩着两枚鹅蛋大小的金胆,贵气逼人。
他一见沈元景,顿时眼睛一亮,说道:“这位想必就是华山派岳先生的高徒‘玉面剑客’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不敢,晚辈沈元景,见过王老前辈!”沈元景知道这位便是王元霸了,他乃是晚辈,带着师弟和弟子过来躬身行礼。王元霸也叫过两个儿子王伯奋、王仲强出来见面,几人分宾主坐下。
王元霸笑语盈盈,说道:“沈贤侄这次来洛阳,我王家是蓬荜生辉,可要多住些时日,也好尽地主之谊!”
“却是叨扰了!”沈元景谦逊回道,又客套了好一会儿,却不见林平之出来拜见,有些奇怪,面上不动声色,依然饮茶如故。
再过了一会,高根明说道:“这次师兄带我、英师弟下山游历,知道林师侄外祖在洛阳,久闻大名,便特意前来拜会。我也曾在福州见过林夫人,巾帼不让须眉,教出的孩儿也是林师侄这般聪慧,今日一见王前辈,便知原来是家传风度。”接着他又装作好奇,问道:“对了,怎么不见林师侄?”
王伯奋、王仲强两人对视一眼,王伯奋咳嗽一声,说道:“平之感染了风寒,病体沉重,不能见客,是以没有通知他。”
“哦?如此严重?二师兄,我们还是赶紧去看一看吧!”高根明有些惊讶,当即站了起来。
王元霸哈哈笑了几声,摆了摆手,说道:“高贤侄不要着急,平之吃过药睡了。你看现在天色不早了,我已命人备下酒席,且先用过饭,再去看他不迟!”
“那就按王前辈的意思来,客随主便罢了。”沈元景既然这样说了,高根明便不再言。
晚宴准备得很是丰盛,沈元景四人入席,王家三代作陪,对面而坐。还没动筷子,王元霸便领着儿子孙子,频繁劝酒。
沈元景一向不喜这些应酬,可他身在江湖大派之中,迎来送往也难避免,若是太过孤傲,便会有人说华山派岳不群教徒不严。
当下耐着性子喝过两轮,王仲强的小儿子王家驹又举起酒杯,沈元景便称不胜酒力,不肯再喝。
王家驹顿时有些忿忿不平,放下酒杯,说道:“沈师叔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华山名门大派,看不起我们王家小门小户的。”
“驹儿,不得胡说!”王元霸吼了他一句,然后向沈元景道歉:“沈贤侄,这孩子年幼,被宠坏了,有些少不更事,你勿要见怪!”
他见沈元景神色淡淡,便放下酒杯,说道:“毕竟如沈贤侄这般少年,便能在江湖创下偌大名声,是少之又少,平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