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姑娘。”
这时段亦白走了过来,估计他已经看不下去了。
“这样吧,我带这位陈大娘,去找那位王木匠,与他谈一谈,或许他知道怎么做纺车也不一定,总好过在这里纸上谈兵,你觉得呢。”
段亦白虽然初来乍到,但从大家对苏颜的态度,以及一些传闻,多少也了解了些苏颜在大家心里的地位。
因此,虽然苏颜看起来就是一个小丫头,但他却没有托大,总是客客气气的。
“呃……好,好的。”
苏颜只觉得自己好蠢啊,是啊,大家在这里说半天,也没说出个结果来,还真不如直接找专业人士咨询啊。
玉娘见她有些窘迫,不由心里好笑,等陈大娘走了,她含笑说道:
“苏颜,你说的那个什么线锭,是什么样的?”
苏颜见玉娘转换了话题,猜到她可能是在给自己解围,不由自嘲道:
“嗐,我又犯蠢了,是吧?刚说的打线锭,我是见过有人纳鞋底,她们要用到粗棉线,就用这种东西,把细线搓在一声,变成粗线。”
说到搓线,苏颜又一怔,她还见过有些人,直接就在腿上搓的,什么工具也不要。
“玉娘,你有没有做过鞋?”
玉娘一愣,缓缓摇了摇头。
“我,没有做过,只做过衣服。”
她的神色有些惘然,从小她是父母手里的宝贝,含着都怕化了,纳鞋底这样磨手的活,可舍不得让她做。
可惜最后还是做了高门的妾,做做里衣还成,做鞋?做出来,丈夫也不会穿,难道穿了戳正妻的眼吗?
“纳鞋底要用粗的线吧,总得把细细搓成粗线吧?”
苏颜陷入了沉思。
玉娘沉默良久,才说道:
“不如用泥做一个出来先试试吧。”
苏颜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她说干就干,立马用粘土,按记忆中的印象,做了几个打线锭。
打线锭的作用,就是利用自身的重量,把几股线拧成一股。
李小曼原本是跟着段亦白一起,去找了王木匠,不知什么时候,一个人默不作声地回来了,见苏颜和玉娘商量了半天,又用泥巴做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她忍不住开口道:
“苏颜,这些木棉,不能做个被褥什么的啊,睡觉太硌人了!”
苏颜一怔,淡淡地说道:
“你想做被褥,可以啊,竹篓在那边,自己再去弄一些回来。”
李小曼一噎,没出声了。
开什么玩笑,自己怎么可能弄得回来?再说了,弄回来,自己也没法做什么被褥啊。
苏颜怼了李小曼一顿,但李小曼的话,却提醒了她。
她若有所思地拿了几团木棉,在手里摆弄来摆弄去的。
“按陈大娘说的,棉花用木棍裹一裹,然后边扯边扭,就能抽出线来……”
她试着一弄,哎,还真抽出了一股粗细不匀的棉线来。
“哎哎,还真行哎!”
只是这就抽了一尺多长,棉线就断了。
“不行,这手工扯的,老爱断!”
苏颜试了几次,都是半途而废。
“我们只需要做出线来,粗一点细一点也可以的吧?”
玉娘试探着说道。
苏颜忽然灵光一闪,对啊,她记得后世很多用棒线编织的线,可不是仅仅是毛线,很多稀奇古怪,很有特色的线,还有的直接用的各种绸带锻带。
“有了,玉娘,你就试着用手把线扯出来,只要不断,粗细不均匀也没有关系,就绕在这树枝上,我去弄个东西去,很快就回来。”
她看了一眼李小曼,说道:
“还有你,也赶紧给我弄,弄不出来,一会就别吃饭了。”
很快,苏颜就用竹子削了几根光滑的竹棒针过来。
“你这是要打毛衣吗?”
李小曼一看,愣住了。
“对。”
只见苏颜拿起玉娘她们刚刚缠在树枝上的线。
开始绕在棒针上,然后再一针一针地织了起来。
玉娘没有见过这种织法,饶有兴趣地学了起来。
这种源自古代游牧民族的编织法,最早是用来织羊毛的,近代才传进来的,玉娘自然没有见过。
线不算细,棒针又粗,苏颜织得也松,很快就织了五六转出来,织得已经差不多快有一寸高了。
“这么快?”
玉娘有些惊讶,要是织布的话,如果是熟练的人,也可能织这么长,但那要栓很多线,所费的功夫也不少,而这种编织方法也不用什么机器,很便利啊。
等到洛长风提拎着两只野兔从林子里回来的时候,一时之间,他以为自己眼花了。
只见平台上,苏颜带着玉娘和李小曼,正在——打毛衣?
而桂枝和婉儿,则是在满头大汗地扯着线。
“我没眼花吧?你们刚不是在准备纺线吗,怎么,现在变成织毛衣了?”
洛长风也说不出来自己什么感受。
“你回来得正好,午饭就交给你了啊。”苏颜看到洛长风回来,随口说道。
“哎?兔毛能不能也纺成线?”
李小曼眼睛一亮。
“你们怕是走火入了魔吧?看清楚了,这又不是长毛兔!”
洛长风没好气地说道。
“哦哦,那算了。”
李小曼又开始专注于手里的活。
“我们走到了一个误区里。”
苏颜忽然说道。
“怎么说?”
洛长风问。
“这林子里,除了木棉,还有很多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