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越子钦问。
“今天的事儿,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她顿了顿:“你可不许再告诉旁人。”
越子钦嘴角一勾,笑着言语:“安毓啊,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么?”声音里带着蛊惑。
钟安毓愣了一下,心中忽然有种古怪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就好似过去遇着淮安公子时候般,既无力辩驳又羞涩难当。
她想起之前没有听见回答的那个问题,眼眸紧盯着少年:“越子钦?”
“嗯,我在。”
“你……”钟安毓想了想措辞,最后道:“你认识淮安公子吗?”
越子钦的笑容凝住,缓缓收了,眼底的情绪似有不悦,他垂下眼眸:“不认识,安毓是觉着同我说话太过无趣么?怎的忽然问起了旁的?”
钟安毓一时语塞,越子钦抬眸:“你想认识他吗?”
“……”钟安毓思忖了片刻点了头:“嗯。”
越子钦把脸凑过来些许,目光落在了她手里的汤碗。
钟安毓福至心灵舀了一勺喂到他唇边,他便笑着喝了下去,脸上漾起温柔的笑来。
“本王虽不认识,但听闻那些文士喜欢去茶楼听书下棋,你若是得空,明日去西市那边儿最大的茶楼兴许能碰见。”
钟安毓顿时就很认真地记在了心里。
越子钦抿了一下唇,笑着看她。
她再抬眸的时候就正好触及少年的目光,一时间两个人都顿住了,空气里一时安静。
“安毓,我还没喝完。”他开口说。
“……好吧。”
“主子!”门一下子开了,明逸走在前面,小柒提着裙摆在后面儿跟着。
明逸立时就从钟安毓手里接过了醒酒汤:“怎么能劳烦钟小姐呢?我来伺候主子就好。”
“……”越子钦凝了下眉,笑着说:“明逸,你醉了。”
明逸立马表忠诚:“没有!属下还受得住。”
“你受不住。”他眼眸微眯。
“为了主子,属下刀山火海都闯得,区区酒醉不过小事。”
“你……”越子钦瞪了他一眼,正要说话。
这时候钟安毓已经从床边站了起来:“左右有明逸照顾你了,我就先告辞了,希望宫里落锁之前你能回去。”
“……”
“是啊是啊。”明逸也说:“您要是没能及时回返,娘娘该要担心了。”
“我……”越子钦欲言又止。
钟安毓已经出了房间,还体贴地将门关上了。
他眼里的失望简直翻江倒海,越子钦直接仰面倒在了床上。
“哎!主子您怎么了?”明逸担忧地问。
越子钦一脸煞气地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我没事!”
“哦……那就好。”明逸总觉得哪里不太对,顿了下说:“主子,这汤不错,属下喂您喝?”
越子钦气得翻身背朝着他:“要喝你自己喝。”
“属下方才已经喝过了,这会儿……”明逸说着话忽然觉得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变冷了,他哆嗦了一下连忙放下汤碗:“殿、殿下,那属下先出去了。”
还没跑出屋子,后头飞过来一个枕头砸到关上的门扉。同时越子钦喊了一句:“给本王滚!”
钟安毓出来还没踱回自己院子,迎面就瞧见钟天涯身边儿的亲卫小顺走过来。
他拱手一礼:“大小姐。”
“嗯。”她点点头,问:“爹爹派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儿?”
小顺说:“大将军备了饭菜,叫属下请怀王殿下过?”
大将军除了战场上,私下里生活素来不讲究太多规矩,小顺和钟安毓等人都是在北境混熟的人了,平日里吃饭也都会喊着一块儿的,所以虽说称呼改成了大小姐,可自然而然也替将军邀请了。
钟安毓本想拒绝,但想了想爹爹和越子钦也不熟,难保越子钦还没醒酒又不好推脱,到时候爹爹再一劝,可不就得回不去宫里了么?
“好,我去。”钟安毓点了头。
“将军就在前边儿园子里,大小姐可自着就兀自去厢房找人了。
钟天涯抬头一瞧,客人未至自家闺女倒先来了,他笑着的神色里有些别样的思量,大手一指:“安毓来了?坐这边吧。”
钟安毓也不客气,坐下之后一看桌上的饭菜,顿时就犯了疑惑,这般丰盛?哪里像是日常请吃饭呐?
“爹,您这是发财啦?”她嘴角抽了抽。
“怎么?”钟天涯笑着横了她一眼:“为父请小友吃饭毓儿你还要管?”
“女儿不是这个意思。”钟安毓连忙解释:“越子钦他,到底是住在宫里,又不是已经开府的。宫中落锁有时辰,万一晚了没回得去,圣上那儿也不好说。”
“这个无妨。”钟天涯倒是不以为意:“我到时候派个人过去递消息,圣上还能信不过我?”
还有一点他没说,如今太子稳妥,中宫嫡出,越子钦又是个傻了十几年的王爷,他并不觉得皇上会因为越子钦留宿一个孤臣府邸而怪罪。
唯有钟安毓心下焦急,前世她也不知道内情,只知道后来太子忽然薨了,自此之后,朝堂关于立嗣之事暗潮涌动!
她还没想好如何去说,钟天涯转头的时候就笑着看向了她身后:“殿下来了啊。”
钟安毓蓦然回首就瞧见越子钦微笑着打外头进来。
他略瞧了她一眼,面上还有一缕宿醉刚醒的红晕,当先冲钟天涯一拱手:“学生有礼了。”
“快别多礼,坐吧。”
越子钦坐到了钟天涯的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