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丽的家在苗寨的半山坡上,一个老式的大院子,前面是几间堆放杂物的小间,其中有一间用来作茅房。院子中间种着许多树,叶子都掉光了,也看不出来是什么树。后面一排五间大瓦房,她的家人住了两间,其它三间空在那里,黑洞洞的,有些吓人,让我想到了我家的老宅。
我总觉得没有住人的空屋子,就像没有灵魂的尸体一样,阴沉可怖。
林丽的家中就只有她爹妈,两个老实木纳的农民。他们见到林丽回来并没有表现出我想象中的惊喜,倒是对于我的到来,有一丝疑惑。
我知道这老两口肯定误会是林丽带男朋友回家了。
林丽的老爹林大毛一直在盯着我看,我有些尴尬,微微笑道:“林大爷,我……我是林丽的朋友,过来观光旅游的。”。
林大毛木讷的笑着:“好……好,来了就是客……来了就是客……”。
林丽的老妈张罗着做了些吃的,我有些食不知味。一踏进这苗寨,我就有一种相当古怪的感觉,说不清是什么。
我对这苗寨,似乎相当熟悉。但我明明又从来没有踏足过这个地方,我的足迹除了深圳就是凤凰,但为何对这儿感觉如此熟悉?尤其是走进林丽家中之后,这种感觉更加强烈。就像……就像我刚刚离开家出去转了一圈,现在又回来了一样。
这种感觉如此奇怪,让我很难受,直到我躺在厢房的床上,依然无法平息。
我叹了一口气,摆开四肢舒服地躺在床上,微微半合上眼眸,打算先休息一下,明天先去乌龙山上寻绝情草然后再去寨子中找那个什么龙岩大法师问关于铁血粉的事情。
迷迷糊糊中,我似乎看到屋顶上有什么东西垂了下来,我瞪大眼睛,死死盯着。
竟然是从屋顶的木板上渗出一团黑色的水渍,逐渐扩大,形成汽油桶盖那么大的一个水渍圈。水渍越来越多,黏稠黑色液体从水渍圈里面渗了出来,好像钟乳石一样衍下一条又黑又粗的黑油柱子。那黑油柱子渐渐转白,竟然变成了一条洁白的胳膊,看大小和肤色,竟然是一个女人的手臂。
从这只女人的手臂开始,黑色的水渍圈里面慢慢钻出一个女人的身体。先是整只手臂,这是右手,然后又钻出一只一个肩膀,接下来却是一团漆黑的头发,从天花板上垂了下来,长长的发丝落到我脸上,有股麻麻的痒感。女人的整个脑袋终于浮了出来,她抬起头——从我的角度看就是低下了头,这样整张脸都对着我。这张脸,竟然是刘晓!
我顿时大骇,猛然弹起身子,却仍然一动不动地抬头那张脸。
女人的脸慢慢垂下来,贴近我的脸,合上了双眸,嘟起小嘴想要亲我。不知道怎么地,我似乎被迷惑了一样,情不自禁地迎了上去。突然,女人的脸陡然变化,顿时狰狞,露出尖尖的獠牙和丑陋的真面目,同时面部肌肉不住浮华,露出了漆黑的头骨,特别恶心,我吓得大叫一声,同时听到一个女人的低声呼唤:“沈上玉……”。
我张开眼睛,发现自己还是躺在床上,屋顶上并没有浮出女妖,难道这是我的幻觉?
我撑起上半身,摇摇脑袋,让自己清醒清醒。
旁边忽然传来一个女人关切的声音:“玉哥,你怎么了。我在外面听到你在大叫,刘晓是谁啊?”。
我惊魂普定,他奶奶的,莫非这个女鬼刘晓还一直跟着我?我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不可能会害我吧?
我转过脑袋,看到林丽一脸关切的看着我。她用一条毛巾裹着头,头发上还滴着水珠,肌肤如新鲜的珍珠一样散发着光泽。
我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没事,刚才睡着了,不小心做了一个噩梦。”。
林丽笑道:“这样啊,你叫声那么恐怖,就好像我们家里过年时杀猪一般,吓到我了……”。
这丫的林丽说得如此的悬乎,我的叫声有那么夸张吗?不过,的确是一个奇怪的梦。
林丽走出房间以后,我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房间,喝了一杯开水,然后轻声的叫道:“刘晓,是你吗?如果是你的话就请现身……你可是有事情跟我说?”。
房间里根本就听不到任何的声音,看来,那个鬼丫头刘晓并没有跟着我,是我疑神疑鬼、幻觉罢了。
晚上临睡前,我依稀听到有争执声从林丽父母的房中传了出来,两人似乎都刻意压低了声音,听不清楚他们在争什么。我隐隐约约听到他们提到我的名字,他们争议的内容跟我有关吗?
我聚精会神听了一会儿,还是听不清楚,塑性就不听了。
睡觉!
到了第二天,那睡眠中的女鬼刘晓并没有再出现,看来是我自己多虑了。
林丽的爹妈一大早就弄好了饭菜,我一边吃饭一边在想上乌龙山上寻绝情草的事情。林丽见我有些愣神,用胳膊轻轻地磕碰了我一下,笑道:“玉哥,专心吃饭,吃完饭我就陪你上乌龙山去玩。”。
林丽的老爹林大毛脸上的神情有些僵硬,似乎有话要说。
我停住了吃饭,两眼望着林大毛,问道:“林大爷,你可是想说什么?”。
“娃呀,你们能不能不去乌龙山?”,林大毛吭哧了半天,终于将话说了出来。
“为啥?”,林丽一愣。
“那地方……”,林大毛涨红了脸,犹豫了半晌,继续说道:“那地方出过几次事……有一个外地来的人吊死在乌龙山上的一棵大树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