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凝本也是花痴一员,无奈身侧有一道目光过于灼热,迫得她不得不从被蛊惑中转过头,就看到赛台上,气鼓鼓的少年,眼神忿忿的看着她。
呃……
她摸了摸鼻梁,忽然感到良心不安。
怎么会有一种被抓奸的愧疚感。
风华绝代的红衣美男,已经走到桌前,几乎所有视线都在为他所动,然而他低下头,只定定看着福凝。
“福凝公主,我也要下注。”嗓音几分低哑,醉人得很。
福凝稳了稳心神,才抬头笑道,“下什么注,玫月皇子?”
已经摘下面罩的玫月微微诧异,“你认得我?”
福凝歪头,“长得那么好看,要想忘记,应该很难吧。”
最最重要的是,她差点被他害死,水中窒息的无助,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玫月听了她的话,忽然粲然一笑。
年少的时候,就是个妖孽,长大了更不得了,妖孽中的妖孽,一颦一笑,都带有让人沉沦的魅力。
旁人都沉沦了,就福凝没有,灼热锋芒在身,她可不敢惹少年不喜,于是使劲睁大眼睛,心里默念着:他不是人他很危险,他不是人他很危险……
暗示生效,面对盛世美颜,她依旧眼神清明,端庄秀美,还很敬业的露出八颗牙齿询问。
“玫月殿下,你还没告诉我,下什么注呢,莫不会,是这颗石头吧?”
她捻起石头,把视线移到这上面,手指转了转,看似很认真的在探寻这块飞来石的与众不同,其实只有自己知道,她是怕自己看久了盛世美颜,扛不住会沦陷,徒惹少年不快。
修长食指与中指缓缓撇过胸前墨发,玫月笑道,“当然不是。”
他俯低身子,气息暧昧,“以身相压如何?若公主输了,便与我和亲。”
视线相接。
福凝睫毛一跳,身子悄悄后仰,不动声色避开他的气息,淡定问道。
“若我赢了,你输了,又该当如何?”
玫月瞧着她的小动作,直起身,含笑道,“若我输了,就让我与你和亲。”
福凝,“……”
这哥们当她智商不过线吗,无论输赢,结果完全一样。
白可时刻关注着看台的动静,实在按耐不住了,就想走过去。
马腾飞见了,以为他又要临阵脱逃,立即嚷道。
“你现在走,就当你输!”
少年脚步猝然停止,捏着手中木剑,戾气丝丝暴涨。
不知为何,看着他的背影,马腾飞忽然有种突如其来的毛骨悚然感,嘴巴张了张,愣是没说出一个字。
少年死死盯了看台一眼,骤然转身,长剑竖在手边,低声冰冷。
“快。”
马腾飞怔愣。
他他这是要自己快点动手!?
更为惊悚的是,看着少年幽墨如渊的眼睛,他竟然……一动都不敢动,害怕与恐惧如藤蔓从脚底爬了上来,缠住四肢,仿佛只要他有所抵抗,藤蔓就会生出尖刺,ge破血肉。
黑与白,光与暗,无害与冷酷,刹那切换。
少年气息大变,更像披着天使皮囊的恶魔之子。
在怔愣的瞬间,视野中的少年已经猛攻了过来,马腾飞下意识抬手去挡,两剑相交,剑影在眼前晃过,还没反应过来,肚子猝然一痛,他已被踢飞在地,而少年执着剑,贴在他颈边。
马腾飞,秒败。
场上风云局势骤变,吓到了其他人。
白可抬眼,魔王睨视。
“你们,一起上,节省时间。”
……
福凝忙着应对胡搅蛮缠的邻国皇子,没有注意到,比赛场的局势变化。
“实在抱歉,我们这里,只压无关紧要的身外之物,不压不可挽回的决定,包括婚姻,包括命运。”她笑眯眯道。
因着她的话,玫月感觉到胸腔里面的玩意狠狠跳动了两下,它在兴奋。
兴奋蔓延到眼底,嘴角上扬。
“福凝公主,你真的一点也没有变,太有趣了。”低沉暗哑,还有点不可名状的变态意味。
福凝不认为他嘴里的“有趣”是褒义词,更像死亡来临前,死神的无情宣判。
这个疯子,不会又想害她吧。
福凝猜得没错,玫月广袖下的手,在微微颤抖,几乎要遏制不住掐上她细嫩的脖子。
赛台上,白可使出全力,简单粗暴把所有挑战者都打趴下,正要赶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
“玫月皇子,原来你在这儿!”
循声看去,太子李麒站在看台下,面目举止温文尔雅,慢慢走了上来。
福凝犹如得救般。
“大皇兄!”
玫月手掌动了动,收在身后,无事般转身寒暄。
“麒太子,你来了。”
太子李麒态度温和,举止斯文,“我方才与下人交代点事,一回来就不见四皇子,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可是一通好找。”
玫月客气笑道,“不过是等着无聊,随便走走,希望麒太子不要见怪。”
“哪里的话,是我等疏忽,怠慢了玫月皇子。我在贵雅阁备下薄酒,皇子若不嫌弃,可愿一叙?”
“那是自然。”玫月官方式回应。
送走了李麒和玫月,福凝的身边更加安静,几乎个个目光痴迷,追随那道远去的褐红背影。
福凝侧目,“……”
“二皇姐,二皇姐!”
伸手在李嫣然面前挥了挥。
“二皇姐,别看了,人都走了!快擦擦嘴角,口水流出来了。”
李嫣然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