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同罗家定亲后,除了罗隐时常上沈家门外,两家的长辈还没正儿八经的来往过。如今又说要定婚期,余氏心里头就不痛快了。罗家这是是瞧不起沈家吗?该长辈上门的时候,连个长辈的人影子都没见到。
虽然罗隐的情况有些特殊,余氏也知道罗家的后院不太平,可是如此冷落未来世子夫人的娘家,这是没将未来世子夫人放在眼里啊。
余氏就给罗隐回了话,要定婚期可以,一是问过钦天监,二是两家长辈先见个面,将一些细节确定下来。有什么矛盾,大家先在婚期前解决。别这会都不吭声,等成亲的时候,又一个个跳出来找沈静秋的麻烦。
于是过了两日,沈家三房就收到了罗家的请帖。说是罗家花园里的海棠花开了,景色极好,请沈家三老爷夫妇并三姑娘的日子正好又是休沐的日子,沈青康有时间走这一趟,于是余氏欣然答应。心道,罗家还算知道点好歹,没让她直接骂上门去。
余氏吩咐针线房的娘子给沈静秋赶制两身春装。自从分家后,余氏就另外花钱养了一帮针线娘子。虽然多了一笔开销,不过用的自在,也不会被人说出占了大房的便宜。
余氏拉着沈静秋的手,心里头叹气。“秋姐儿,过几天到了罗家,你也要蒙着面纱吗?”
沈静秋笑道,“当然。”
“可是罗家人必然会以此做借口,对你多有刁难。毕竟没有哪家的宗妇是破了相的。不如咱们趁着这次机会露出真容,还叫那些小人知道打错了算盘。”余氏提议道。
沈静秋摇头,“母亲,还没到时候。”
余氏蹙眉,“你同罗隐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就不能同母亲说说?”
沈静秋笑了起来,“母亲放心吧,我们不会做糊涂事情。这么做也是为了我和罗隐的将来。”
余氏担心的问道,“莫非你担心有人会害你。”
沈静秋没有否认,只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母亲也时常教导女儿,要防着小人。自这次女儿‘毁容’后,多少人都露出了真面目。母亲不觉着,这样子挺好吗?”
余氏叹气,“就是太委屈你了。被人在背后骂丑八怪,我听了后恨不得冲上去给她一个耳刮子。”
沈静秋笑着安慰余氏,余氏这才笑了。
到了日子,一家人收拾一新,坐上马车上罗家做客。
马车直接从罗家侧门进入,到了二门才下马车。罗隐亲自在二门迎接,见到三人,难掩激动。朝沈静秋多看了几眼,眼神灼热,恨不得撕掉沈静秋面上的紫色面纱,好看清她的每一个表情。
沈青康轻咳一声,罗隐这才收回目光。沈青康暗自摇头,这小年轻啊,就是太激情太冲动。
沈静秋微微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
罗隐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心情格外的舒畅,“伯父,伯母这边请。我们先去见老夫人。”
余氏笑道:“这也是应有之理。”
到了福寿堂,罗家的女眷几乎都在这里。沈家三人先是给罗老夫人见礼,罗老夫人笑呵呵的,也算是给足了面子。
接着沈青康就提出去见国公爷罗达。这里都是女眷,他留在这里毕竟不合适。
罗老夫人则命人领着沈青康去外书房。
罗隐同沈静秋站在一起,面带笑容的朝沈静秋看去,示意沈静秋不用紧张,凡事有他顶着。向来都是感受着罗隐的冷酷的罗家人,难得看到罗隐露出一抹笑容,顿时都跟看稀奇的一样。这罗隐对沈静秋果然是上了心。
罗老夫人微蹙眉头,心里头有些不痛快。忽略沈静秋面上的紫色面纱,忽略沈静秋’毁容‘的事实,这二人站在一处,还真是一对璧人。眼梢眉角中都透着浓浓的情意。
坐在罗老夫人下首,一个十一二岁,不甚起眼的小姑娘,眼睁睁的看着罗隐一双满是情意的眸子始终落在沈静秋的身上,心中是说不出的愤恨和不甘,手中的帕子都快被她搅烂了。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事情明明不是这样的,罗隐身边根本没什么沈静秋,自始至终只有她,唯有她。这个沈静秋究竟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凭什么同她争抢罗隐。
没错,这小姑娘也是重生来的。这小姑娘名叫苏玉娘,是罗老夫人的外侄孙女。上辈子,苏玉娘是在三年后同亲娘来到京城投靠罗家。一眼就看中了冷酷的罗隐。别人都说罗隐不近人情,可是她却看出罗隐是外冷内热,还有那俊美的面容,对每一个姑娘家都有着莫大吸引力。很快,苏玉娘一颗芳心就落在了罗隐的身上,默默的守护着。无论谁给她说亲,无论对方的条件多好,她都不为所动。
一直到她二十五岁这一年,罗隐终于意识到需要一个继承人,而罗隐首先想到的就是一直守护在他身边的她。罗隐要了她,可是却不肯给她正妻的名分,只肯抬她做姨娘。她伤心,她失落,好在罗隐身边只有她一个女人。她想着,之前她用了十年时间让罗隐再也不能忽视她,之后她会再用十年二十年的时间让罗隐的心罗隐的爱全落在她身上。可是天不从人愿,终其一生她也也没有得到罗隐的真心和爱意。临死之前,苏玉娘是怀揣着强烈的不甘和愤恨,这份不甘心连老天爷都惊动了。或许就是因为这份强烈的不甘心,死后,她的灵魂没有进入地府,而是被一个突然出现的黑洞吸了进去。等她再次醒来时,竟然回到了自己十一岁的时候。
苏玉娘意识到自己重